第七章(第1页)
“……哪个九十七岁死,奈何桥上等三年……”
“停停停!你唱的是什么鬼?”秋水基停下敲碗,气鼓鼓的看着夏候晴,放在他们面前的碗里空无一物,“都唱了这半天了,一文钱都没挣到,你看你唱的是什么?要悲情,悲情,懂吗?”真是气死他了。
夏候晴翻了个大白眼,“这连年打仗打个不停,大家都悲情得很,人家比你还要悲,你觉得唱那个还有市场吗?”倒不如唱几首情意绵绵的山歌,唤醒人们心目中美好的爱情,或许还会有人打赏几个钱。
“怎么没有市场,你看那个——”
夏候晴转头看去,只见一女子头顶白布哭得千回百转,凄凄慽慽,梨花带雨,她向前躺着一个中年男子,被一块白布由头到脚的盖住,女子手里拿的那块白娟布用不明红液体写着几个大字:卖身葬夫!
这年头,大家自己吃饭都有问题,哪会还买个人回去帮忙消耗粮食?只是看她可怜,都会十分同情的施舍个三文两文的,不一会儿,女子面前的那个小筐就堆了半筐刀币。
夏候晴冷哼一声,“我刚刚明明看到躺地上那男子还抓了一下脸上的麻子,这明显是欺骗民众的感情,你若是这么向往,要不,你躺下来,我牺牲大点,尽其所能的嚎几嗓子。”
秋水基脸色一正:“我堂堂医学世家的子弟,怎么能做那些鸡鸣狗盗之事?咱们只是卖艺,不行骗,万不能降低自己的品格失了节气,丢了祖宗的面子。”
夏候晴又哼了一声,“都快饿死了,还跟我讲节气,面子能当饭吃吗?”
两人自从拿到通关牒文顺利进和祁阳城后,一路东进,历经艰难险阻——主要是秋水基医术不过关又喜欢挺身而出救死扶伤把人治个伤上加伤而被家属追砍打杀,终于在两个月后到达目的地——东越京城。
到了之后夏候晴才知道,按照正常速度的赶路,从祁阳到京城顶多一个月。
东越的十一月,没有盛国那么冷,但也温暖不了多少,夏候晴看了身上那破烂的单衣,叹了口气,秋水基存在那个全大陆通行的钱庄里的钱,早就花了个清光,两人一路行乞卖艺,好不容易才到达这里,今日从早上唱到中午,一文钱进帐都没有,看来今天注定又是饿肚子的了。
幸好她虽然有饥饿感,但饿个十几二十天都不会死,至于保暖,她能调节身体的温度,倒也不需要多厚的衣裳,只是可怜旁边那个又瘦了一圈的秋水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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