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一家人吃饭(第1页)
沈家二房,沈皓月和沈季洲一日之中只午食一餐在堂屋吃。沈二爷忙于公务,朝食时已不在家,暮食也大多时候赶不上,只午食常在家中吃,他在的这一餐,一家人自是要整齐的,其余时候张氏也不图一顿饭攒好继母的名声。往往一顿饭,大多时候都是沈叔铭变着花样在沈二爷面前秀才艺,继母张氏各色样式夸赞,沈皓月与沈季洲则默默吃饭。今日午食,天气热,饭吃到一半沈皓月就有些额头冒汗了,沈叔铭不知抽的什么疯,大谈最近学的几首边塞诗,还扬言以后要学诗人,把满腔热忱奉献沙场。张氏嘴都合不拢,夸赞自个儿子小小年纪抱负远大,顺带又奉承了几句儿子肖父之类的话。沈皓月无心看这场母慈子孝的戏,若不是猜想今日张氏将发难于她,她早就带着沈季州回山月居了。“四哥儿,你同三哥儿一处上学的,可对近日所学有什么见解,也同你爹说说。”张氏特意夹了一片鱼到沈季洲碗里,“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平日太闷了。”沈季洲飞快又嫌弃的把张氏夹给他的鱼,夹出来扔到了一旁碟子上。张氏转眼就一脸委屈,瞥了沈二爷一眼,低下头眼眶泛红。沈皓月若不是时常见到张氏在沈二爷面前这般惺惺作态,真真要为此时张氏变脸之迅速,站起鼓掌。沈二爷手中筷子拍在桌子上,怒道:“你这是作甚?你娘一片好心。”沈季洲抱着饭碗不吭声。“官人可别吓到四哥儿,他平日里就胆小,”张氏提起手帕抹了下眼角,“继母终究不是亲娘,常言道,继母难做,也是我做得不够好。”“小娘,季洲小时候被鱼刺卡过,难受了好半天,偏方都用了,也不见好,过了两日,禀告了祖母才请来大夫,这之后季洲就从不吃鱼了,爹和小娘不知道?”沈皓月故意问,季洲卡鱼刺是确有其事,当时就是张氏觉得一根鱼刺不至于请大夫,才耽误了,让季洲多受了两天的苦。不过沈季洲并没有此后不吃鱼,只是吃的少,沈皓月是笃定她爹和张氏都没留意这些,才敢反问堵他们的嘴。张氏诧异支吾一声,说不出话来。沈二爷睇了张氏一眼,自个面子上也挂不过,反责备沈季洲,“你不吃,说明就是,整日闷着不说一句话。”沈季洲常年见惯了张氏两幅面孔,被沈叔铭欺负,张氏私下都护着沈叔铭,到了他爹面前张氏做维护他的样子,实则还是在帮沈叔铭,到最后他还是被无端指责,语言于他,从来没用。沈皓月知道沈季洲受的委屈,小时候他也曾是个小话痨,不知从何时起,只在她面前说几句话,到山月居外,他都少言寡语。沈季洲话少,但眼睛亮,一双眼盯着他爹。沈二爷被盯的自觉理亏,眼神回避沈季洲的目光,拿起筷子,“吃饭,都好好吃饭,食不言寝不语。”沈皓月才盛了一碗汤给沈季洲,刚说好好吃饭的沈二爷,扒拉着自个碗里的饭问:“你娘说,你要拿回你亲娘那些嫁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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