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第1页)
走廊斜着拐过去之后,一直通向黑沉沉的前方。刚才的人影隐隐约约出现在暗处。那人并不去点灯,轻手轻脚径直往尽头走去。一种熟悉的香味扑鼻而来。很明显,这是光明寺美琴身上散发出的香水味。这种时候,她一个人去那儿干嘛呢?走廊尽头只有&ldo;钟摆轩&rdo;,而且上着锁……此时,他突然醒悟到‐‐招魂会结束时,从大厅装饰柜后找到的那把钥匙,说不定就是&ldo;钟摆轩&rdo;的备用钥匙。
那人影消逝在黑暗中。
当江南刚要跨进走廊时,从挂在两边墙上的钟表滴答声中,传来轻轻的金属响声。接着&ldo;吱‐‐&rdo;地响起了开门声。江南心想:那把钥匙果然是……。于是他加快了步伐,好几次踩到拖在地面上的&ldo;灵袍&rdo;长摆,每次都差一点绊倒。
前面一片漆黑,突然出现一道亮光,好像从&ldo;钟摆轩&rdo;的门缝泻出的。江南来到屋前的小门厅,将身体靠近门,一边探听里边的动静,同时轻轻转动把手。但是转不动。可能从里边又将门锁上。
就在这时,门里传来说话声。像是美琴的声音,但听不清说些什么。江南把耳朵紧贴在门上。
&ldo;……为什么……&rdo;仍然听不清楚。只能捕捉到两三个词儿。听那语气像是在跟另外一个人说话。
&ldo;……你说什么?……&rdo;突然话声中断,随即响起像是东西被打碎的巨大响声。紧接着连续发出似乎是什么人倒地的沉重声音。这一情况使得江南惊慌不已。
&ldo;光明寺女士!&rdo;江南仿佛为驱散突然袭上心头的恐怖似的,不顾一切地呼唤她的名字。
&ldo;光明寺女士,出了什么事?&rdo;这时从他身后的黑暗处,&ldo;当‐‐&rdo;的一声,突如其来地响起钟的报时声,江南吓得几乎跳起来。时间正是凌晨三点半钟。接着摆放在走廊的所有钟都纷纷报起时来。屋内也传出同样的响声。有飞泉鸣玉般的钟铃声,还有音乐盒的玲玲悦耳的异国旋律……。困惑、疑虑以及无法摆脱的恐惧,同这些响声交织在一起,在他迷濛的心中起伏回转。同时,另一种思绪也在他心中涌起,他觉得眼前的一切也许并非现实,而是在梦中。
第四章一连串的死者
鹿谷门实通过对讲机同对方简短联系之后,打开了紧闭着的大铁门。时值下午七点,太阳已经西沉,夜幕即将降临。视野所及的车灯及门柱上的顶灯,光线昏黄微弱,仿佛马上就要灭掉似的。
鹿谷回到驾驶座,准备发动汽车。
&ldo;同意进去了吗?&rdo;
福西对着鹿谷的侧脸问道,&ldo;您怎么说的?&rdo;
&ldo;我照实说的。&rdo;鹿谷若无其事地回答,&ldo;我说,我是今天来府上访问的江南的朋友。&rdo;
刚才在来这里的路上,福西对鹿谷的情况已有所了解。鹿谷自己说他是个推理小说作家,还说到他的来历、身世以及决定到这里访问的经过等等。他提到的江南孝明,确实在那份计划书所附的名单中,有这么一个名字。
&ldo;于是对方二话没说就答应啦?&rdo;
&ldo;哪里,很不愿意呀。不过,稍有点不满没关系的。&rdo;
&ldo;这样好吗?&rdo;
&ldo;是有点不太好,可是我们好不容易来到这里,哪怕在近处看上一眼宅院理的房子也好哇!你说是不?&rdo;
&ldo;那当然。&rdo;
汽车沿着横穿整个宽阔的前院的小路前进,不一会儿就到了建筑物前面。那儿停放着一辆银白色的客货两用车。鹿谷把戈尔夫轿车开到那辆车的后面停下来,然后催促福西,一起匆忙下了车,朝着灯光微弱的&ldo;新馆&rdo;大门,大大方方毫不胆怯地走过去。福西犹犹豫豫地跟在后边。
&ldo;啊,晚上好,突然造访,实在冒昧。&rdo;
鹿谷向站在大门口的人影爽快地打招呼。看了他这个人,要么是不知深浅的人,要么是个乐天派,再不然也许是故作姿态。
&ldo;时间太晚了,不好办呀!&rdo;回话的是个女人,听她的口气颇感为难。
&ldo;我刚才已经说过,请您回去吧。&rdo;
&ldo;请您别这么说。至少请允许我作个自我介绍呀!初次见面,您好,我姓岛田,不,姓鹿谷。&rdo;弯下他那瘦长的身体,鞠了一个躬。
&ldo;我知道突然打扰,不够礼貌,实在抱歉。不过,我刚才已经说过,我是稀谭社的江南,不,不,是江南的朋友……&rdo;
&ldo;江南?&rdo;女人低声重复着这个名字。
&ldo;这位先生的确是在这儿。&rdo;
&ldo;他们已经按照杂志社的采访计划,住进这里,不出来了吗?&rdo;
&ldo;似的。大约一个小时之前开始的。&rdo;
&ldo;是嘛!不瞒您说,这件事是江南告诉我的。我也是由于职业关系,对他们的计划和这个宅院抱着极大的兴趣,所以今天才到这里来的。&rdo;
&ldo;话虽这么说……&rdo;女人用怀疑的目光瞧着这位不速之客。然后又将目光转到躲在鹿谷背后的福西身上。
&ldo;这位是……?&rdo;她问道。&ldo;他是福西俊,我们是在途中偶然相遇的,所以就一起来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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