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第1页)
沈时渐不言不语地关上了门,谢燃明明还记得他喜欢什么,还愿意包容他的小性子……可他最多成了对方心上一块割不去的疤,喜欢只会加重伤口,不得不涂满疼惜与愧疚来痊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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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期最后一场酒谢燃留给了方见意,两个人约在孽缘丛生的酒吧里,一起为纪裴之庆祝生日。
小奶狗还有一年毕业,比起三年前只会摇尾巴舔人的模样成熟许多,能和方见意走到现在出乎他的意料。他轻轻碰了碰好友的杯子:“你的小狗又长大一岁,爱情事业春风得意,只能祝你早生贵子了。”
纪裴之坐在一旁,含着一口酒不知想什么脸有些红,方见意踢了他一脚,“不要在小朋友面前胡说八道,宣传不科学的东西。”
谢燃笑而不语。
小奶狗的故事也算好玩,三年前酒吧里他遇到沈时渐,方见意遇到了纪裴之。小朋友离家出走傍上漂亮哥哥,方见意包养半年才发现人家是富二代,情节之烂俗剧情之狗血,气得当场分了手。
这还不算完,纪裴之奶未必奶狗是真的狗,仗着有钱有势天天上门骚扰,邻居同事都知道他有个年轻帅气的痴情小舔狗,弄得他一个大男人花名在外,还被谢燃嘲笑无数回。
但或许缘分便是这样奇妙,第一次相遇的场景分明最是吵闹,那时小朋友出场,大约所有人都成了背景,所有背景都失了颜色,于是一见钟意。
方见意是,他也是。
“忘了问你们老沈介绍的对象怎么样,”方见意切了一块带草莓的蛋糕推到他面前,“性格合得来吗,好不好看喜不喜欢?”
谢燃没有回答,自顾自用叉子叉起草莓吃了一块,然后答非所问:“我有点对不起沈老师。”
话题一下子有些沉重,方见意晃着杯子里的果酒,试图开解他的想法,“不至于,不就是没看上相亲对象嘛,你对沈主任包袱真重。”
“渐渐回来了。”
无异于一声惊雷平地而起,闻言方见意含在口中的酒险些喷出来,好不容易咽下去第一句就是“你们又睡了”,用的语气是惊叹加肯定。
“……”这才是真的不至于,谢燃有点无奈,“相亲的时候撞见的。”
“然后干柴烈火?”方见意语出惊人:“渐渐魄力不减当年啊。”
被这么一搅和伤感情绪出走许多,谢燃又给自己倒了半杯酒,“我准备申请z市进修,可能有三个月不在,过年的时候再一起喝酒吧。”
方见意一脸惊讶:“睡完就跑想不负责任?你这不是渣男吗。”
“……不是,那天他和未婚妻约会,我的相亲对象是他发小。”
绕了半天又回到原点:“都没睡对不起什么?”
夜色倚在窗边,晚风吹过一阵料峭,让谢燃的微醺的意识又清醒了几分。他对不起的可多,岂止是睡没睡这一回事。
要不是因为他,沈时渐不会无辜受到牵连;要不是因为他,沈时渐不会产生心理阴影;要不是因为他……沈时渐不会再也上不了手术台。
成年人无法洒脱自由地找到属于自己的爱,因为岁月不会饶人,而现实总在不知不觉中悄然走近。往事一件一件鲜血淋漓,他配不上渐渐给的万般情愫,又怎敢妄图重新拥有。
第16章山雨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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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恋的男孩身上混合着懵懂的纯真、闪光的纯洁以及无私奉献的渴望,强烈而独特。
当时沈时渐便是如此。
温书假与谢燃厮混成了最快乐的事情,师兄的论文审稿通过,学霸终于有空给他划了重点,复习起来事半功倍。清明节谢燃要回s市扫墓他也巴巴地跟着,像只黏人的猫。
“山上可没什么好玩的,”谢燃盘腿面对面坐着,替他把睡衣一个扣子一个扣子系好,“多半要下雨,路也不好走。”
刚洗过澡的小狐狸乖顺极了,头毛蓬松柔软很好摸,小酒窝也甜得要命:“丑媳妇总得见公婆吧,何况我又不。”
谢燃忍不住想亲他,垂眼才一笑温软的唇便贴了上来,吻了一会儿两个人躺倒在沙发里,渐渐靠着他的肩说话。
无非又是上课老师秃头不秃头、同学准备考研还是找工作、亲哥追嫂子追得全校皆知这些内容,虽然大多数和他经历过的没什么两样,但谢燃很喜欢听沈时渐讲。
小朋友入学时他已经不在学校了,没有在擦肩而过的概率有些可惜,那是他最意气风发、光风霁月的时候。但要是在,他应该也正和校花谈着恋爱……还是算了。
清明时节落雨纷纷,他们来得算晚,墓园里摆满各色花束,还有一些被淋湿的纸灰。谢燃伸手擦去粘在墓碑上的尘土,又把周围的杂草清了清,意外发现夹缝之中长了一丛韭菜。
沈时渐抱着花一脸好奇:“为什么这里会有这个呀?”
“大概是韭菜籽掉落,”谢燃把果篮放在墓碑前,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或者你想听我说点好听的,比如‘子孙满堂生生不息’?”
渐渐突然像个小姑娘一样害羞了,双颊攀上一层绯红,衬出唇红齿白更显得漂亮:“不要在叔叔阿姨面前胡说八道。”
照片上谢国玄和赵晓的模样永远停留在了四年前,依稀可以辨认出与谢燃相似的眉眼。谢燃五官轮廓长得更像母亲些,但气质和父亲是很一致的,只是减了点书卷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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