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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西19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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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第1页)

简短地互通情况后,柯山开始清点人数,他的心随即又揪了起来,除缺少5名战士外,小石、冯永年、贺二虎也不见了。时间不容他做过多的犹豫,便押上杨文华、吴显贵等人匆匆向永绥城赶去。

按照行动部署,麻栗场此时应该已被打通,并有部队前来接应,因此柯山选择的是大路。为了防备遭遇到被打退的匪兵,柯山让程排长带领两名战士做尖兵,并高声下达命令:俘虏中有试图逃跑或不服从指挥者,就地枪毙!

正在行进中,突然前面传来一声厉喝:&ldo;口令!&rdo;

柯山听到那浓重的东北口音,便知道是自己人。

&ldo;什么妈了个巴子的口令,老子出来的时候就没给过。&rdo;这是程排长在回答。

&ldo;是139师的程排长吗?&rdo;对面的声音是军直警卫营的张排长。

&ldo;正是老……张排长吗?&rdo;程排长的声音立即低了下去。

随即,两侧的草丛里站起来20余名解放军战士。

张排长首先迎上来,上下打量着柯山,说道:&ldo;还真是你。吕科长让我们来接应你们,我还问是哪个柯干事呢。&rdo;

程排长在旁边不解地问:&ldo;怎么回事?&rdo;

&ldo;给你这&lso;巴子&rso;说了也不懂。&rdo;张排长白了他一眼,然后对柯山说,&ldo;给我的命令是押解俘虏尽快返回永绥,你们能跟上就跟,跟不上就在后边慢慢走。但必须要尽快回去,可能有新任务。&rdo;说着,四下打量着,&ldo;是哪两个?&rdo;显然他问的是那两个台湾特务。

柯山抬起左手用枪口指着杨文华,沮丧地说道:&ldo;抓住一个,跑了一个。&rdo;

&ldo;有一个就行,至少没白来。&rdo;张排长说着就过来拉杨文华,却没拉动。原来,柯山自从发现吴刚逃跑后,就一直紧紧地抓着杨文华的胳膊,一刻也没有松开过,此时已经僵硬了。柯山连忙用大拇指压住机头,食指扣动扳机,慢慢松下使机头回位,然后将枪塞进裤兜,再用空出来的左手去掰开僵硬的右手。

张排长已经明白,至少柯山是肯定跟不上了,便说道:&ldo;我们后面还有增援部队,口令是&lso;闪电&rso;&lso;奔袭&rso;。&rdo;又笑着转向程排长,&ldo;如果记不住的话,&lso;妈了个巴子的&rso;也行。&rdo;说完,一挥手,押着俘虏迅速隐入夜幕之中。

程排长朝着张排长的背影不忿地嘟囔道:&ldo;妈了个巴子的,牛什么牛?不就是欠你一条命的人情嘛。柯干事,你先走吧,我们要回围城去。&rdo;

&ldo;上级不是有命令吗?让我们尽快赶回永绥。&rdo;

&ldo;什么妈了个巴子的命令,老子还有5个兵没下落呢。&rdo;说着,转身朝着围城方向走去,&ldo;老子活要见人,死要见尸。&rdo;那些东倒西歪的战士都站起来,默默地跟了上去。

柯山迟疑起来,小石、冯永年、贺二虎目前也没有下落,自己应该怎么办?他看了看围城方向,又转头看了看永绥方向,最终还是选择了后者,因为他知道即便是到了围城,也不可能冲过周兴匪部返回到他们失踪的地方,结果必然是徒劳无功,目前只能寄希望于增援部队能够及时赶到。他非常清楚自己的选择是理智的,但并不能平息心中的自责。

身后的枪声愈加密集起来,柯山不时回头看上一眼,担心着战局的发展,同时也在担心遭遇到从麻栗场撤退的匪兵。他活动着痉挛的右手,同时将左手的手枪机头扳开。

突然,前方传来杂乱的脚步声,他连忙隐蔽到路旁的草丛中,借着微弱的月光,看清对方头上是解放军的帽徽,为了避免误会,便毅然伏在那里率先喊道:&ldo;口令!&rdo;

3名尖兵瞬间卧倒,将枪口指向发出声音的地方,后面的战士迅速隐蔽。尖兵回道:&ldo;闪电。&rdo;

&ldo;奔袭。&rdo;

&ldo;哪一部分的?&rdo;

&ldo;军部保卫部。你们呢?&rdo;

&ldo;永顺军分区独立大队。&rdo;

柯山这才站起身。一个人迎上来看向他的后面,问道:&ldo;怎么是你一个人?张排长说还有139师侦察连的人呢。&rdo;

&ldo;他们回围城了,你们赶紧去增援,那里情况紧急。&rdo;

那人向后面一招手,&ldo;全体,跑步前进!&rdo;

十四、奔袭追逃

到了麻栗场,便是湘川公路,路口站着3名战士牵着马,&ldo;是柯干事吗?&rdo;

柯山疲惫地点点头,没有说话,翻身上马向永绥方向奔去。

柯山直奔后院,只见吕岩科长正蹲在地上抽烟,便问:&ldo;怎么样?&rdo;

吕科长站起身将烟头扔在地上,又用脚狠狠地一碾,&ldo;这小子还真是软硬不吃,玩起了蘑菇泡。无论如何也要在天亮前撬开他的嘴!&rdo;

柯山推门走进审讯室,只见杨文华规规矩矩地坐在椅子上,4名高大的战士围着他,两名预审人员端坐在前面,正是随主力部队赴川参战的老周和李子,他们彼此轻轻点点头打了招呼。

李子&ldo;啪&rdo;地一拍桌子,桌上的那盏小油灯随之一跳,橘黄色的火苗不安地摇曳起来,&ldo;杨文华,政策已经交代得很清楚了,你是不是想顽抗到底?&rdo;

杨文华探身歪头绕过战士的身体,可怜巴巴地说:&ldo;长官同志,我真的都如实交代了,邓德乾他们去哪里,我真的不知道。我的&lso;副专员&rso;身份只是挂个名而已,其实就是一个小小的电报员。所有的事情都是张冕……啊,对,是吴刚,都是吴刚直接安排的,我真的不知道。请长官同志明鉴。&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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