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第1页)
六爷努力想给大伙儿鞠个躬,但他做不到了,弯腰过程中他竟然跪了下去,当他回头看向小飞这边时,龚叔微笑着冲他招招手。
一切安静下来,广场上只有六爷的喘息声,他紧紧皱起了眉头。
谁也没有想到,六爷竟然站了起来,然后突然开始奔跑,他变得迅速而敏捷,他奔跑着、缩短着自己与龚叔的距离,战刀再次扬起,刀身在阳光下闪着光芒飞奔着。
龚叔瞬间慌乱,吃惊地后退,小伙子们犹豫了,小飞满脸泪水不能自禁。
静静的湖面,所有人都在看着,灯罩儿眼泪夺眶而出。
所有这些中年人都咬紧牙关看着面前飞扬的六爷。
话匣子呆呆地往前走了几步,然后快步跑上前,当她哭声传出的一刹那,闷三儿眼睛血红,他的声音突然嘶哑:&ldo;干他们丫的!&rdo;
几十个老炮儿突然从不同方向默契地冲上去,整齐而迅速。
队伍压过去,像一张网,张开,收缩。
人们跑过已经倒地的六爷。
话匣子奔过去,手抱起了六爷的头。
那头温热的,像热池子里的毛巾。
拘留所外面,停着一辆大巴车。
大巴车的司机坐在车里,听着广播:&ldo;原湖南省常委、副省长谭钧耀涉嫌严重违纪违法,正在接受组织调查,还有证据表明,其子谭小飞曾经在前年二月肇事逃逸致人死亡,谭钧耀利用职权帮助其逃脱了法律的惩罚。&rdo;
车内,话匣子静静地听着,她看到拘留所大铁门启动,她示意司机准备一下,然后下了大巴车。
声音传来,拘留所的门开了,闷三儿、灯罩儿带着十几个老炮儿一起有说有笑地从看守所里出来,他们好像很年轻的样子。
大家说着这几天在局子里的兴奋,像回到从前,有人依旧那么,有人变得鸡贼了。
话匣子按捺一下自己的情绪,努力做出平静的样子迎了上去。
车上反而变得非常安静,一群中年人默默地坐着,谁也不知道怎么开口。
闷三儿打破了沉静,&ldo;那,六哥放哪儿了?&rdo;
大伙看着话匣子。
话匣子说:&ldo;还盒子里呢,没找着墓地,太贵,还得排队。&rdo;
灯罩儿说:&ldo;这年头,活人排队,死人照样排!&rdo;
洋火儿说:&ldo;墓地这事我来办吧,咱大家能聚一起多亏六哥,祭奠祭奠?&rdo;
闷三儿说:&ldo;那先一起去骨灰堂看看六哥,再聚!&rdo;
大家赞同。
话匣子说:&ldo;哥儿几个,晓波等着大家呢,他说各位真要想念叨一下六爷,就先 去他那儿!&rdo;
三轮车夫载着外国游客从小巷穿过,九十岁的二爷依旧坐在板凳上骂着街,瞎子卖力地乞讨着,一瘸一拐的卖艺人照旧吸引着游客。
老炮儿们走过他们,瞎子和话匣子打着招呼。
爆炸过的墙已经修好,灯杆上正在安装监控器。
老哥们儿们在话匣子率领下走向鸦儿胡同。
六爷原来开小卖部的平房现在已经变成了一个怪怪的酒吧,小招待弹球儿在吧台后紧张准备着一会儿将要到来的聚会。
酒吧里摆满长条板凳,每桌一个披着虎皮的大椅子,中间挂着&ldo;聚义厅&rdo;的匾额,弹球儿迅速地分发完碗和杯子。
弹球儿从酒吧里出来,手里拿着一瓶小二锅头。
一对年轻人走过来:&ldo;小师傅,绕晕了,怎么走出去知道不?&rdo;
弹球儿蹲下,嘬了一口小二奇怪地看着他们,小情侣对视着。
年轻人大声说:&ldo;我问怎么到大街上,小师傅?&rdo;
弹球儿看看身后的鸟,一点反应也没有,他只好转头认真地看着年轻人。
弹球儿说:&ldo;以后记着,得先叫哥!&rdo;
晓波出来,他打量着门口悬挂的鸟笼和里面一只毛色漂亮的鹩哥,夹起大炮虫喂它,看到弹球儿离去,晓波转头凝视着这只鸟,小声嘀咕:&ldo;叫爸,叫啊!&rdo;
鹩哥跳动着,嘴巴张开,却没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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