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第1页)
这就是我的悲哀。她把两个男人搞混了,把对两个男人的不同态度也搞混了。我不但感到很无奈,还感到很难堪,觉得自己像个戴着假面具的傀儡。我想我不能冒名顶替,老替别人干她。这有点像行骗,或者是蒙人。最为难堪的是在她&ldo;湿透了&rdo;的时候,我的反应总是跟不上,不能立即响应她。有时候她忙了老半天,我这里还是毫无动静。这样我们就形成了很大的反差,她的温情正如春水般泛滥,我却从表情到身体都显得懒心懒意。
她问我:&ldo;你这是为什么呢?你在外面没干什么吧?&rdo;
我反问说:&ldo;我干了什么呢?&rdo;
我的萎靡无疑使她产生了误解,加上她自以为懂男人,于是她的误解便像一个死结一样,落在一个更为具体更加难堪的地方。
一开始我并不知道她在干什么,直到有一天,她把一对乳房挺到我面前,我才知道她在用药物丰乳。她充满期待地问我,&ldo;觉得怎么样,是不是大了些挺了些?&rdo;我不知道说什么好,便敷衍了一句,&ldo;不错。&rdo;她便媚笑着拖过我的手,要我摸一摸。我就摸了一摸。我觉得我在摸一个塑料玩具。她又问:&ldo;怎么样?&rdo;那样子就像一个信心不足的厨娘,将自己做的菜端上桌,惴惴不安地站在一旁看人家品尝,生怕不合人家的口味。她催我说:&ldo;你快说嘛,感觉怎么样嘛?&rdo;我说:&ldo;还好吧?还好。&rdo;
她犹豫着又说:&ldo;听人家说,那儿也可以做的。&rdo;我说:&ldo;哪儿?做什么?&rdo;她扭扭嘴说:&ldo;那儿嘛,说是可以缩紧一些的嘛。&rdo;我吃了一惊,看看她,她竟然是一副很认真的样子。她这么做到底是为那个男人还是为我?江南生他们的那些文章真是害死人。报纸害死人。我对她说:&ldo;我都老了,巳经不太行了,你做它有什么用呢?&rdo;
她说:&ldo;鬼话,你比我还小呢。&rdo;
我不知道她听没听我的话,反正她没要我像感觉她的乳房那样,去感觉她那儿。我尽量忘记她说过那样的话,动过那样的念头,否则我真会彻底不行。有时候在街上或在电视上看见丰乳广告,我心里便像长了毛一样。我觉得这有点荒唐,我想我们都是经过加工的,我这儿是报纸文章,她那儿大约是一些激素或别的什么,这些毫不相干的东西凑在一起,居然就是我们的夫妻生活。
那时候我额头上的伤口巳经拆线了,疤痕还很新鲜,像一条绯红色的蝌蚪。从一块纱布到一条蝌蚪,我周围的人都很关心,他们问我脑门上怎么了?我淡淡地对他们说:&ldo;摔了一跤。&rdo;我妈也这么问我,她似乎有些不相信我的话,盯着我的眼睛看,&ldo;在哪儿摔的?&rdo;我说:&ldo;办公室,碰到桌子角上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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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看我的脸》第十七章(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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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一年雨季刚来的前几天,冯丽终于怀上了。那天她又雾蒙蒙地看着我,看了半天才说:&ldo;我没来了。&rdo;我正被伤痛折磨得心烦意乱,一时没想到,皱着眉问:&ldo;你没来什么?&rdo;她说:&ldo;例假。&rdo;她把那两个字说得像芝麻糖一样,又香又甜。我又皱了皱眉,总算明白过来。我下意识地盯着她的肚子。她说:&ldo;傻瓜,哪有这么早就出怀的?&rdo;我喃喃地说:&ldo;谁的?&rdo;她以为我开玩笑,她也开玩笑,不出声地媚笑着,又幸福又俏皮地拍拍我那儿,接着又拍一拍,说:&ldo;它的。&rdo;
不管是谁的,我以为我可以轻松一下了,但谁知道一个刚怀孕的女人的爱欲无边无际,动不动就色迷迷的,还软绵绵地摸我,我提醒她说:&ldo;要紧吗?&rdo;她老道且香甜地说:&ldo;我知道,不怕。&rdo;我只好对她说:&ldo;我真的不行了,你看看,是不是不行了?。&rdo;她咬着嘴唇笑,手上的花样多起来了,尽管我咬着牙,还是管不住自己,她便得意了,嘻笑着问我:&ldo;行还是不行?&rdo;
第八卷(最新更新)
早饭后我带余小惠去买了几件衣服,她穿得太像一只鸡了。我让她把她的低胸吊带裙脱下来,换上一件无袖衫和一条水磨蓝短裙。她很听话,低垂着眉眼,叫她干什么她便干什么。我心里很疑惑,以前她是怎样的人?她怎么会这样?但我无法透视她的内心,只能从外表来看她。她比我在广州时略瘦了些,也更多了些倦容。换上新衣服后,我又带她去发廊,叫人家把她的黄头发染回来。从发廊里出来,站在广州街头明媚的阳光下,她看起来好一些,人也精神了一些。可我却怎么也看不到当年的余小惠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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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看我的脸》第十八章(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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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洪广义还是不大放心我,经常来绿岛。他在这方面很有一套,告诉我要这样要那样。见我做得很勤勉,开始上路了,他才渐渐地来得少了。我确实很认真很努力,每天要做大量琐碎而殷勤的交际和应酬。我学会了做两面人,三面人或者多面人,学会了跟不同的人打交道,学会了见人说人话,见鬼打乱话;学会了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皮笑肉不笑,逢场作戏嘻嘻哈哈瞎扯鸡巴蛋。我还学会了观颜察色,听话听音,吹拍逢迎;学会了怎样和政府官员交朋友,学会了怎样和大官做朋友,怎样和小官做朋友;怎样和公安税务工商以及卫生防疫文化稽查交朋友,怎样和媒体交朋友,怎样和同行交朋友,怎样和地痞流氓交朋友。我发现做娱乐业没有别的窍门,关键是交朋友。我有了很多朋友,形形色色的朋友。朋友如敌人,敌人如朋友。我知道对谁要恭敬,对谁要亲热,对谁可以马虎,对谁可以敷衍;谁黑谁红,谁的胃口大谁的胃口小;谁跟谁是一条线上的,谁跟谁水火不相容;我要圆滑得像一条老鱼鳅,要喝两杯茶不喝一杯茶;要清楚谁重谁轻,谁荤谁素,谁爱红粉佳人,谁爱人民的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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