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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这个意思……”怕容荒误会,沈越山正想解释,可面前的黑影却忽然扑了过来,力气大得惊人单手覆上他肩头,将他按倒在椅子上。夜太黑,他只能凭长案上灵器散发的微末光晕去看容荒,或许是因为角度不同,他恍惚觉得此时的容荒身形似乎拔高了许多,站在椅前,俯身按来能将他完全笼住。“那你是什么意思,又是送灵器,又说自己活不到两年。”耳畔响起容荒轻慢阴鸷的声音:“你当我是什么,你当你是什么,我没有让你死,你就不会死。”末尾语调还带有几分发狠的冷意。什么叫活不过两年,沈越山这条命是他的,只能是他的!这话说得太过狂妄,沈越山微微一怔,有点欣慰,还有点好笑道:“你想哪里去了。”“我的意思是,无论你有何深仇大恨,都应先自保为上,所以这些灵器都是给你自保用的。”他轻声道:“倒是你,不分青红皂白就发脾气,下次能不能听我把话说完?”耐心仔细的解释,仿佛是浇来的一盆凉水,把容荒浇熄了火气。“……”气氛凝固须臾。沈越山叹了声,“先松开,疼。”方才容荒突然一下按过来,让他整个人后仰背部撞到了木质椅子上,现在一只手还捏在他肩头收紧,也不知哪来那么大力气,捏得生疼。几乎话音未落,肩头捏着的手就松开了。沈越山起身,指尖在虚空轻轻一划,屋内几盏灯立刻亮起。灯火似朦胧纱雾,让他彻底看清面前所站着的少年人,十五六岁的年纪,面庞俊美异常,长眸深沉如海,抬眼望来眉宇间还隐隐绕着凶戾之意,仿佛具有极强的攻击性,是能一眼就让人刻在心底的长相。沈越山打量了他两眼,眸中浮出笑意:“原来你长大之后,是这个模样。”容荒眸光微动,开口嗓音亦变得低沉:“你都不问我些什么吗?”“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说与不说在你,不在我。”沈越山平静道:“我只需要知道你是我的义子就够了。”语毕,他察觉到屋外有一些陌生气息,弹指轻轻将支起的窗户打落,关得严严实实。在回首,刚刚还与他齐肩高的容荒,又变回了六七岁的小孩,笑盈盈一张脸无辜天真。“……你这身衣裳又该换了。”沈越山扯了扯他衣袖,长睫轻垂道:“又短了两寸,明日我和霍洵说一声,淮周城大可以给你买到合身的冬衣,这里天冷,围脖记得戴上。”容荒冷脸道:“下次不许再说,活不过两年。”怕在听到一回,他会止不住杀意,直接剖开沈越山的神魂和识海灵府,用最残忍的方式去拿回本源。因为现在的他,已经能和沈越山战成平手了。殿院外。树后站着一道身影,不知何时而来,亦不知站了多久,这个位置可以清楚从支起的窗户观察到屋内的景象,却让屋内人看不到他。里面那名少年,与他离得那么近。而曾几何时沈越山也和他靠的那么近。钟离寂一直看着,直到窗户落下,屋中灯火熄灭,他神情冰冷未动,负在身后的手却悄然收紧。人还活着,却不连秦仙首也惊动了天府大会总计共有五个月的比试时长。不需要出席的时候,沈越山就躲在殿院里乐得清闲,为门中弟子们指点迷津。其余时候他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但凡离开屋子就会戴上幕篱,绝不向外泄露一丝一毫的气息。时间有条不紊过去一个多月,比试进入白热化阶段,时时刻刻都有仙门弟子凌空自高处飞过。庚辰仙宗整体地势较高,自三天前便寒风侵袭大雪纷飞,抬眼望去亭台楼阁满檐厚雪,枝头压满了雪,一片白茫茫。这样冰冷的天气,让原本就受不得寒气的沈越山更加不爱动弹了。只因他暖不起来,双手始终泛着凉意,无念宗弟子们贴心的集体给他缝了个暖手袋,可惜效果不大如意,但总好过聊胜于无。弟子们也常来请教探望,入目所看到的是沈长老两手揣在毛茸茸雪白的暖手袋中,半躺在摇椅上假寐,旁边高高案几,炉里燃着安神的青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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