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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的……可以的……”秦怀易躲在房间里喃喃自语,平日肃冷俊俏的面庞变得有些癫狂,如寒星般的双目望着虚空出神,有些颓然更多的还有焦躁,只能靠自言自语不断的说服自己。师尊曾经嘱咐过师兄,要好好看顾教导他。乍然间,秦怀易眼眸亮起,抬首神色隐隐有些兴奋,宛若抓住了根救命稻草活了过来,低声道:“对啊,还有师尊……”无论是闭关前的嘱托,还是飞身失败的临终之言,师尊都有留下让师兄好好照料他的话。所以师兄……绝对不能抛下他。可另一个人却快他一步,来到了天汀洲的竹苑。……或许是自小养成的习惯,沈越山做事一向讲究先后顺序。无念宗那帮弟子们的道法还未完全讲透彻,以及傀儡纸人还差两筐没有叠完,他看完纸飞鹤带回来的影像,便重新坐回后院,煮一壶茶,监督容荒种蓝铃花。先前养的蓝铃花枯萎了大半,要重新种。不过容荒说后院风大,要去砍点树回来做个挡风的花架,所以要先把种蓝铃花的事搁置。因此现在容荒不在竹苑,天汀洲树不够粗,无念宗要数山门苍谷峰的树最为壮硕,他这两天每日都会去苍谷峰砍树,还从山顶搬回来几颗高耸的红枫移植到后院。而这两天,沈越山既没有向庚辰仙宗发出消息,也没有去处理卷宗准寻小胖墩的下落。他心底有种淡淡莫名的感触,说不上平静,却也没多少愤怒。沈越山知晓,这是无情道在克制他的感情。或许他先前有过生气,有过着急,可他所有情绪仅仅在喝了一口茶的瞬息之间,便完完全全一点都感受不到了。仿佛是在深深的湖泊之中投入了一颗小石子,掀起一点浅浅涟漪后,又恢复了往日平静,没有激起任何一点风波。他按部就班,还是和从前一样,坐在那里叠纸人,慢条斯理的煮茶,决定叠完纸人再去处理另外的事。茶水烹出的一点浓白烟雾升起迷住他眼前的风景。沈越山走神了。他修长的十指当中还捏着一只叠到一半的纸人,视线虚虚的盯住一截房檐延展含苞待放的凌霄花枝,目光没有聚焦,就这样呆呆坐着。等回过神来,他又低头叠起纸人,折了两下不成形后,才猛然发现顺序折错了,又重新拆开来再折。茶壶在小炉子上沸腾,滚得冒出灼热的气息,让雾气更加浓重,沈越山觉得煮得差不多,应该要倒一杯出来晾着细品。但他看着那滚沸的茶水,又出神了。其实他什么也没想,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莫名其妙就开始走神发呆,算了算……今天蚀骨入髓,鸠饮止渴后院空旷。红枫树下,钟离寂便立在那儿,也不知来了多久,看了多久,负手而立身环星辰虚影,俊美的面庞眼眸沉冷,神态威严冷漠。但沈越山总觉得,钟离寂身上似乎发生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变化,分明还是和以前一样冰冷无情的模样,却又好像有哪里不同。他见钟离寂开口,空荡低沉的声线响起:“你既愿出手解开魇术,心中必然还留有世道,又何苦委屈自己住在这里,回去后我会向修真界明诉你的存在,庚辰仙宗的宗主依旧是你。”“不必了。”沈越山淡然道:“我如今过得很好,并且将魇术改做魇阵的人也并非是我,只是恰好撞上这件事,席玉江篡改魇术方才借了我的灵力,故此魇阵的主宿人是我。”魇阵是以记忆为铺垫化成的幻境,而幻境所针对的目标,在修真界内都叫做主宿人。被拒的钟离寂神色不变,冷道:“你当真以为,你身边那个恶鬼,对你是真心的不成?”沈越山语气平平:“是否真心不重要,我总归不会在养出第二个秦怀易,他目前很乖顺,是个好义子,若有一天他真做出忤逆之事,我会亲自动手处决他,不劳玉黎仙尊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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