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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刚做过手术,不能揉。”路星珩低哄,“江晚,你听话。”“喔。”“那你去叫医生。”……我好像有点喜欢了。不忍心江晚声音堵在喉咙里,带着点哑。路星珩走不动路了。“兔兔。”江晚感冒没好,路星珩知道他不是故意的。但…忽然就有些不忍心。“在。”江晚看他,他声音依然不大,带着很重的鼻音,“怎么不去了?”路星珩:“给你捂捂。”江晚:“你不是说手术后不能揉么?”路星珩太过紧张,江晚有意逗他,“路星星,你怎么带头不听话?”“偶尔。”路星珩坐在床边,江晚被子里不算暖,胃上很凉,微鼓着。术后消化不良。“你这…怎么脸色越来越吓人啊?”路星珩没接他话,“痛不痛?”江晚做的内镜下止血手术,表面看不出来伤口。路星珩手贴在江晚胃上,也或许没贴上。他不敢动。“你……”江晚拉着路星珩的手腕,慢慢往左移,他声音带着笑,“好了,不怕不怕。”“我们路星星不怕了。”“我就是有点想吐,吐不出来,不用这么……唔。”路星珩很轻地抚着,指尖无意碰了下江晚的肚脐,有点麻。路星珩:“疼?”“不是。”江晚含糊着。“……你手别太轻。”江温言眸色很黯,他记忆力极好,他以前帮江晚按揉胃腹的时候,江晚从没这么笑过,也没这样哄着他。—干嘛呢?准备弑兄啊?—弟弟,在怕什么?—别怕,不用买药,去帮我倒杯热水。—我缓缓就好了。……江晚从没这样具体和他解释过。江温言拳头攥得紧紧地,透过病房外的观察窗看的很仔细。连江晚细微的表情都没放过。深夜的医院病人和医生少了很多,他不用像白天那样看得小心翼翼。江晚:“路星星……”这句话声音太轻,刻意压得很低。路星珩:“怎么了?”江晚抓着被单的手发紧,“我感觉有人盯着我。”江晚对镜头和眼神很敏感,他往门边看了眼,什么也没有。“算了,当我瞎说——”江晚猛地一下抓住路星珩的手腕,“你去哪?”“害怕?”路星珩温声问。“怎么可能。”话是这么说,但江晚没松手。路星珩又坐了回去,他声音同样很轻,“我去看看。”主要是这个点了,护士查房也不会在外面逗留。江晚话又多了起来,“你就这么去,万一外面真有人,趁着你不注意,忽然进来……路星星,我现在手无缚鸡之力啊。”“我也是一条小生命,很脆弱的那种。说不准他过来恐吓两句,我就没了。”“乖…你别吓我。”路星珩伸手揉了揉江晚的后脑。病房门上有用来观察病人身体情况的玻璃窗,路星珩一直留意着外面。他低头和江晚说话的当口,昏暗的走廊中隐约映出了一双眼睛,透过略微反光的玻璃,路星珩看得很清楚。黑沉沉地,藏在黑暗里,看起来就像是被人悄无声息地监视着。路星珩下意识捂住了江晚的眼睛。“是个人。”“什么?”江晚还慌着。路星珩伸手拨亮了温祈安带来的兔子灯,看得更清楚了。“江温言多高?”他没再遮着江晚的眼睛。路树懒被小兔子一通胡诌八扯吓得不轻。“一米六五左右。”江晚往高了说,江温言还在长身体,个子窜得快。“江温言。”“什么?”江晚没跟上,不过路星珩这么插话,他倒是没有先前那么害怕了。“江温言在门外面。”路星珩轻声重复了一遍。江晚:“?”路星珩看了下腕表,“两点二十。”江晚皱眉,有点瘆得慌,“他看了多久啊。”本来鼻音就重,江晚声音听起来很委屈。路星珩有点想抱他。但他还没来得及张口,江温言直接压着病房门闯进来了。江晚和路星珩说话声音越来越小,他在外面听不清,不得已趴在了门边,一个不留神就推了门。“哥……”江温言支吾着。“我,我……”他半张着嘴,什么也说不出来。起先想好的各种解释,在看到江晚的这一刻……都显得苍白无力。“哥……”江温言重复着,江晚却没再应。他没像以前那样冒出一连串的“在在在”,甚至连个敷衍的点头都没有。过了不知多久,但应该也没有很久,因为江晚很快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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