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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心宜咽了口咖啡,索性破罐子破摔。“你们不给钱,我就把江晚是个同性恋的事情说出去,他不干不净的,寒暑假都出去卖。”郑心宜说得唾沫横飞,“要不然他哪里来得那么多钱?”路清辞连眉毛都没皱一下,转头问旁边的律师,“诽谤。”律师点了下头,手里的录音笔一直开着。郑心宜莫名有了底气,“前几天,还有个男人来家里找江晚。”眼泪“连续来找了好几次,我没让进,人还要给我钱。”“都找上门来了,江晚那不是卖是什么?”“妈。”江温言拧着眉,“我哥不是那样的人。”“他寒暑假是出去打工的,不是去做那种事。”郑心宜被自己儿子说的脸色发红,估计是不想在江温言面前失态,她没再继续,低头猛灌了一口咖啡。都是用钱买的。又苦又涩的味道瞬间涌入鼻腔,郑心宜手一抖,咖啡没注意洒了两滴出来。滴落在实木桌子上,晕开一圈深棕色的污点。路清辞像是完全没看见,冷冷淡淡道:“什么男人?”“穿西装,挎一个包。”郑心宜没上过学,憋了半天又说了一句,“很有钱。”见路清辞面色不太好看,郑心宜又道:“那人点了名要找江晚的,这是真事。”“我要的也不多,再给我十万,这事我就咽进肚子里。”路清辞冷嗤一声,“这事还没查清之前,我要是听到什么风言风语,一分钱也别想要。”……看着路清辞离开的背影,郑心宜呼出一口浊气,前后聊天不过十分钟,她出了一身的汗。家里那么大一个窟窿,总要想办法填上的。——oo——中医院里。趁着江晚睡着,路星珩轻轻撩了一下他左边袖口。“嘶……”江晚团了块被子抱在怀里,路星珩以为把人吵醒了。江晚睡眠质量并不好,平时一点点动静都能闹醒。路星珩等了一会,江晚只侧了下身。“别翻身。”怕扯到留置针,路星珩又把江晚扒正了过来。“哦…”路星珩低笑。他手下的力道放得更轻了,江晚手臂上伤口叠着伤口,一道道触目惊心。路星珩用棉签蘸着碘伏给江晚涂药,刚涂了一点,江晚就皱起了眉,“疼…”路星珩没应声,涂药的动作没停。“疼。”江晚含混的声音大了些。路星珩还在涂。可能是忍不了了,路星珩的手被江晚使劲抓了一下,“我说了,疼。”江晚眼睛里蒙着一层水雾,最后一个字的音发的不全,只能听到一点气音,黏糊着像是在撒娇。路星珩几乎是瞬间就把棉签扔了。“不涂了?”江晚刚醒,整个人怏怏地。路星珩把江晚的袖子扯了下去。树懒认错态度良好,但并不耽误垂耳兔生闷气。“都说了疼。”路星珩:“我以为你睡着了。”江晚看他,“那也是疼。”“你刚说过喜欢我。”路星珩等了一会,江晚没再说下去,拉住被子挡了小半边脸。垂耳兔不理树懒了。“那我补偿你。”路星珩,“补偿你好不好?”江晚侧过身,眼尾一点点晕了红。“我说好多次了。路星星。”江晚声音闷着,带了点哭腔。“我说过好多次了…”路星珩慌了。眼尾那点红一圈圈蔓开,江晚忽然就忍不住了,背对着路星珩轻哽了一声。声音并不大,就像是忽然委屈了。“兔兔。”路星珩绕到床的另一侧,伸手替他抹了眼泪。树懒还在解释:“涂药好得快。”江晚低声,“我说了疼。”路星珩很没有原则,“那以后都不涂了。”江晚大概不知道自己声音听起来有多委屈,他小声咕哝了句,整个人都缩在了被褥里。路星珩隔着被子轻轻拍着。好了……哭出来就好了。他知道江晚并不是因为涂药的事哭。小兔子实在是忍了太久太久。平时委屈的狠了,也只是说眼睛难受。哭吧,以后我保护你。路星珩手机亮了下。被褥里伸出一只手,从外面把手机顺走了。路星珩:“别——”江晚声音还有点哽,“不给。”路星珩无奈极了,“我是想说,你注意手上的留置针。”“哦。”路星珩:“伸手。”江晚:“还生气呢,你给我下什么命令。”“好---。”被褥被扯出了一块豁口,路星珩递了两张纸巾进去。手抽走的时候,还不轻不重地贴了贴江晚的脑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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