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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清韫坐在云阁的阁楼上喝茶,怀中抱着雪球。雪球喵喵的在叫,像是在控诉傅清韫没将人带回来。他轻抚着雪球的柔顺的毛发,温声哄道:“他要结婚了,以后……就剩我们了。”“有你,还不算糟。”至少比七年前强。七年前他离开殷礼的时候,什么也没有。孑然一身的。如今,他多了一只猫。傅清韫笑着端起茶盏,茶水刚送到唇边,胸腔里一股暖流直抵喉间。他立即放下杯子但还是没来得及捂唇。他闷闷地连咳了几声,尽管将唇抿的紧,但咳嗽间还是不慎将血渍滴到了雪球的白色猫毛上。猫毛被染红了一片,他赶忙拿丝帕替雪球擦。在擦拭的时候,雪球叫的很凶,比往常都凶。好像在心疼他。雪球会心疼他。他勾起惨白的唇,轻笑了笑。阿礼会吗?会心疼他吗?:离开云阁深夜。“你说……说什么?”傅天戈的薄唇微微颤着,他拿着手机的手止不住的哆嗦着。电话那头的男人又一次的复述着。傅天戈的身体一僵,耳廓边的手机极速下坠,“砰”一声砸在了地板上。屏幕被摔的四分五裂。良久,他面色麻木的叫来司机。“去云阁。”傅天戈说。他在说这话的时候,薄唇都在颤。身侧的司机从未见傅天戈的面色如此凝重过,颔首不敢多言。车抵达云阁的时候,傅清韫正在坐在门口喝茶。山间刺骨的寒风将笼在他腿上的格子色毯角吹起,白皙冷欲的脸上,傅清韫的鼻尖被刮得通红。“二叔,坐。”傅清韫淡笑着。傅天戈凝着眉头,望向傅清韫的眼神中少了往日的不屑。傅清韫,根本没有他想象中的这么简单。来云阁前,他接到了几十个电话。都是他在云阁里的拥护者。他们手中的香料厂全在今夜被别人接手了。那些人,都是傅清韫的人。傅天戈面色凝重的顺着傅清韫身侧的椅子坐下,刚一坐下傅清韫就递来了一杯热气腾腾的茶。他正伸手要接。“二叔,离开云阁吧。”凉薄的嗓音,一字一顿的砸入耳中。傅天戈的眉心一凉,那双幽深苍劲的鹰眸下透射出一道复杂的光,接茶的动作僵硬如提线木偶。“傅清韫!你……”他愠怒着。“这不是商量。”是命令。傅清韫笑着重新抬起自己的茶盏,轻轻地吹了吹浮在上面的茶沫,一贯温柔的脸上神色微敛,眼底的戾气如冒着寒光的匕首,隐隐闪动。极大的压迫感像是一块压在傅天戈膛上的巨石,沉的他喘不上气。“不可能。”傅天戈将茶盏重重地拍放在了案上。里面滚烫的茶水飞溅出来,溅到了傅清韫的手背上。他淡定的取出帕子擦拭着手背,修长的中指轻轻地推了一下金丝眼镜框的鼻梁架。“二叔,你没得选。”他低低的笑了笑。旋即,傅清韫将一沓印着黑字的白纸压在茶筒上。傅天戈的眼神谨慎的瞥向上面的字,仅仅看了几行,他瞬间面如土灰。那沓白纸上,印着云阁里所有站在傅天戈身后的人。甚至还有这些年傅天戈与京城一些世家、官员的走动记录。除此之外,还有八年前他找人为难傅清韫的名单录。这些东西傅清韫是怎么来的?傅天戈眸色黯然,紧绷着脸,神色难看。“你的背后,还有人。”他的语气笃定。单凭傅清韫,是不可能能查到这些的。何况他还失忆了。傅清韫没答。但事已至此,傅天戈也没必要绕弯子了。“今天,我就将事摊开来和你说。”傅天戈冷着眉,继续道:“云阁是香料世家没错,但我想你应该知道现在香道已经逐渐被香水所替代,现在制香的大多都是附庸风雅的土豪。”“香水才是未来的市场所在,如果云阁能将香料做为香水的供应商,那我们……”他的话还未说完便被打断了。“云阁在成为京城第一香料世家前,是香道世家。”香道,是非遗传承。也是爷爷的心血。更是祖辈创立云阁的初衷。传承香道,是爷爷的遗愿。傅天戈望着执拗的傅清韫,清寂的月色下,那张锋利的轮廓被柔和了几分,与记忆中那张严厉肃穆的苍老面容逐渐融合交叠在了一起。像。真像。一样的固执!一样的死板!傅天戈眼神锐利阴冷,闷着嗓音凄厉的笑了笑,笑时连胸腔都在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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