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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没说完呢。”柏钧说:“我这段时间忙工作,没空去给你送饭,你有好好吃饭吗?”旁边的店长脸上缓缓露出一个震惊的表情。季珵垂下眼:“很显然你没出现之前的这么多年我都过的很好。”“那么以后会更好的。”柏钧笑着说:“所以说,日料或者西餐,你喜欢吃哪个?”他微微扬起头,用充满期待的眼神看着季珵:“拜托了——上次我发烧你把我捡回家那次,我还没有感谢你呢,让我请你吃饭吧。”这人的半个身子都越过吧台靠了过来,季珵手里拿着搅拌器,顺手拿起来抵住了这人的胸口让他不能靠近:“我已经说过了,不需要。”柏钧重新坐了回去,整个人都蔫了下去,像一只准备好出去遛弯又被放鸽子的狗子那样。“好吧。”他说:“你不愿意的话就算了。”季珵将接触过柏钧衣服的搅拌器扔进了水池里,柏钧抿了口咖啡,轻晃着脚很愉悦的样子,看着季珵在里面工作,店里一时间安静了下来。店长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只觉得虽然这两个人不说话,但是他们之间却有一种奇异的粘稠的胶质的氛围,说不上来的古怪。正在这时,店里的门被人打开了,他精神一振,想着总算有借口远离旁边那对男同了。整个人热切地迎了上去:“欢迎光临,请问您需要点什么?”进来的是一个格外俊逸的男人,一身黑色,气场惊人。进来后只淡淡地朝他点了点头,扫视了一圈,就直直地朝着他吧台前喝咖啡的客人走了过去。祁霁走到柏钧旁边,自然而然地低下头吻了柏钧一下,随后直起身,顺手整了下柏钧的领口,把那里的一道折痕抚平。柏钧的瞳孔不由自主的放大,他控制住自己的目光不往旁边看,语气和平时无异:“怎么来得这么早?”祁霁答道:“工作都推到后天了。”“你这边不是也结束了?那就收拾下跟我回去。”祁霁往旁边看了圈,确定柏钧约的人已经离开。收回目光时在对面年轻的服务生脸上顿了下,他微微眯起眼。柏钧感到自己的心脏悬滞在了半空中。“是你啊。”祁霁像是想起来对面的人是谁,他侧过头瞥了柏钧一眼,又凉又薄,像冬天屋檐悬着的冰凌子滴下来的水。祁霁温和地问:“出来勤工俭学?”刚才的那种暧昧的氛围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季珵此刻看上去和柏钧两个人回去的路上是祁霁开的车,柏钧借口拿充电线的时候用余光偷偷瞥了一眼这人的表情,什么都没看出来。等红灯的时候柏钧若无其事地跟祁霁搭话:“你后妈不是找了一堆媒体说要曝光你吗?现在怎么样了?”祁霁面色淡淡:“我安排人接我的小妹放学去了趟游乐场。”简单粗暴,但是也确实是最快能让人老实下来的法子。只是杀子之仇不共戴天,那个女人会不会再搞一些别的手段就说不定了。柏钧看着手机上的充电提示,手上有些心不在焉地磨蹭着玻璃。末了,他终于下定决心,清了清嗓子说:“今天我跟他真的是恰好在咖啡店里遇到,不是故意的,这地方是李局选的,我之前来都没来过。”祁霁缓缓道:“这倒是稀奇了。”“前面碰到的那些,也没有见你这么急着找补的,是这个有什么不一样吗?”他发动汽车,看都没有看柏钧一眼:“算起来距离我上次跟你去学校遇见他,也已经过去快四个月了,真是长情,柏钧。”尽管他的语气听不出来什么,柏钧仍然觉得后背仿佛有阴风在吹似的。他心脏往下沉,随之升起来的是一种之前从未有过的忧虑,他有点担心祁霁找季珵的麻烦。别的那些也就算了,柏钧想,这毕竟是柏璇的同学,如果真出了什么事怕是自己妹妹为数不多的朋友也没了。他就这样心安理得地说服了自己,没有再去探究这种从未出现过的忧虑冒出来的缘由。只是这种时候越是去辩解,越会让祁霁误会这次这个是“与众不同”的,那么季珵的处境也就越危险,所以——“因为当初没有搞到手嘛。”柏钧用无辜的语气说:“我对漂亮的年轻人总是没什么抵抗力,再加上今天碰巧遇到,就忍不住想上去聊两句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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