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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通知麻醉方式的时候,居意游总算安静了下来。他组学习局也有另一个目的——用知识麻痹自己、尽量忽略切除骨头这一事实。现在他已经对切不切的没了抵触心理,却没想到中途又来个麻醉。医生:“现在是有三个方式啊,全麻,椎管内麻醉、也就是半麻,还有局麻。”居意游:“能都不选吗?”裴则渡:“除非你想死。”居意游把脸埋进病床的枕头上,身体胡乱扑腾,宛如上了砧板即将接受的鱼。他崩溃道:“我想死!让我死吧!”众人还想再好言相劝,不成想右侧相邻病床上正喝着粥的大爷嗤笑起来:“现在的年轻人啊,打个麻醉而已。啧啧。”众人看过去,大爷打着石膏的左腿高高吊着,脸上青青紫紫、满是无菌敷贴。狼狈至此,他仍笑容不羁,翻着白眼咽下最后一口粥。居意游:“…大爷你这是…?”看着像参加拳击联赛,结果被单方面殴打了。俩人是同一位主治医生。医生轻咳一声,道:“玩滑板摔的。”居意游:“…能摔成这样吗?”大爷得意道:“从户外三楼的楼梯扶杆一滑而下——”居意游:“…只摔成这样啊。”大爷还是大爷。大爷建议居意游做局麻,他说这会是极为难忘的经历。在有意识的状态下,较为清晰地感知到医生在你身上敲敲打打、听见割这皮肉切那骨头的交谈声,恐惧、不安、焦虑与奇异的快意糅合,一分一秒地感受时间被熬干、被偷走,多么独特的体验!大爷越讲越激动,深觉吊带与石膏束缚了自己的肢体动作,急得差点当场让自己二次骨折。居意游却越听越紧张。他怎么可能有清醒着感受被剌开脚腕削骨头的坚定意志。别说当事人了,就是旁边站着的几个听大爷描述都听得冷汗涔涔。“那、那半麻呢?”居意游缩进被子。这就与裴则渡和齐显的动科专业有所交汇了。齐显前不久才在补大一课程时给兔子做了椎管麻醉,他回忆道:“注射器在。快写死了。真是、写不完死不瞑目,写得完死得其所。横竖都是要死的。拼了。)麻醉“你叫什么名字?”“居意游。”“手腕带给我看一下。”居意游乖乖抬起胳膊,看着对方用不知名机器将自己的手腕扫过,白光乍时一晃。他顿时心如鼓擂,这太像为实验室植物录入信息的步骤,不自觉地就会代入被做实验的客体身份。不知道在植物界自己是个什么品种,必定也是光彩照人、世所罕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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