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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景清嘉用纸巾擦了擦唇边的血迹,道:“这都是旧时积在心口的淤血,咻咻说,吐出来就好了。”傅懿书皱眉:“真的?”景清嘉笑了:“我骗你做什么?”傅懿书给她倒了杯水,道:“你最近还是少吹风。”“我想到外面走走。”景清嘉说:“我太久没有去外面看看了,怕哪天突然就死了,再也看不见了。”今夕何夕,见此良人(3)傅懿书听见这句话,手指一僵。明明院子里的紫藤花开的那么绚烂,阳光也那么温暖,但是傅懿书却感觉到了彻骨的冰冷。冷的这艳阳天,却让他觉得在极寒的雪山之巅。他嘴唇动了动,说:“你别乱说。”“我没有乱说。”景清嘉平静的道:“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她说着起身,想要回屋里去,傅懿书却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一双眸子深沉如夜色,沉沉的盯着她。景清嘉的手指蜷缩了一下,问:“怎么了?”傅懿书问:“嘉嘉,你还在怪我吗?”景清嘉愣了一下,而后笑着摇摇头:“没有的。”我没有怪过你,说到底,罪人只有我一个罢了。傅懿书垂下眸子,缓声说:“嘉嘉,你是不是还记着那个孩子?我们以后……还会有孩子的。”景清嘉良久都没有说话。一阵风过,紫藤花的花瓣纷纷扬扬,落在了她乌黑的发间,她嗓音很慢:“我们……没有以后了。”她轻轻挣脱开傅懿书的手,轻声说:“你现在觉得你爱我,只是愧疚在作祟罢了。没有我,没有齐萱,你总会遇到更好的的姑娘。”是谁都好,只要不要像我这样,一身沉疴,满身旧疾。她会给你生儿育女,会相夫教子,你们会过得很幸福。你的前半生实在是过得太苦了,往后的日子,该快乐一些了。傅懿书看着她转身离开的背影,手心空空荡荡的,他忽然觉得自己什么都握不住。小狗舒舒看看景清嘉,又看看傅懿书,而后摇头摆尾的跟着景清嘉进屋了。……景清嘉本以为经过昨天的事情傅懿书不会再来了,但是今夕何夕,见此良人(4)其实就算是来了游乐园,也没有什么能让景清嘉玩儿。她身体不好,玩儿不了惊险刺激的,只能坐了两遍旋转木马,又去坐了摩天轮,最后她走的有些累了,就坐在秋千上,吹着风眯着眼睛看风景。傅懿书递给她一杯温热的奶茶,说:“喝一点。”景清嘉尝了一口,发现是芋泥奶绿,愣了愣,道:“你还记得啊。”她年少时候其实跟别的小姑娘没有区别,喜欢喝奶茶,吃垃圾食品,熬夜追剧,那时候傅懿书特别看不惯她这些破习惯。但是在她的央求下,傅懿书还是会一次次妥协的去给她买垃圾食品。她嘴挑,喝奶茶只喝芋泥奶绿。在傅懿书和齐萱的将要订婚的那些日子,她有些麻木,接受了家里安排的相亲,对方很好,有知识有学问有涵养,书香世家,也很喜欢她。她都觉得,和这个人过一辈子没什么不好的了。在他们走出饭店后,那人给她买了一杯热奶茶,是一杯焦糖奶茶。那时候站在冬日的街头,寒风不停地刮过来,她手里捧着一杯温热的奶茶,垂眸时,眼泪就已经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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