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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厚的外衣遮住了夜里的寒风,男人手心热烫,不多会儿就暖得人微微出汗。夏芍看着前方的地面,“走吧。”语气寻常,指尖却在男人掌心轻轻挠了挠。夏芍骨架小,看着格外纤细婀娜,可连手指上都能摸到些肉感。因为要从事食品行业的工作,她的指甲永远修剪得很整齐,挠在掌心里轻轻的,就像挠在了心上。陈寄北不自觉握紧了那只手,“嗯。”哪怕从她轻“咦”出声,他就知道她是在转移话题,甚至知道更多……有些事情又何必那么较真?男人垂了眸,把人往自己这边带了带,“有点滑。”月光下一双影子就紧紧靠在了一起。—夏芍这师拜得很低调,可没过几天,车主任还是知道了。“你这怎么偷偷就拜了师?我这个做师兄的都不知道。”“这不还是知道了吗?”夏芍笑,“你去看师父了?”“去了,师父精神头好得很,在家和师娘拌嘴,还非让我尝尝你送去那烟。”车主任不说,温副主任和小赵也不知道夏芍拜了师,都有些意外。毕竟老罗已经没什么能教她了,人也退了休,她这个时候拜师,就只是在念旧情了。而且她从来都没往外说过,分明只是做自己想做的,觉得自己应该做的,没想过借此博什么好名声。她是在拿真心待老罗,没有辜负老罗这么些年真心栽培她。就连现在,夏芍都没多说这件事,很快就下去做抽检了。比起老罗,夏芍脾气绝对算得上好。但要以为她好脾气就会放水,恐怕打错主意了。升任质检员大礼此时还没到下午下班,天有些阴,偶有一点阳光从云间泄下来,显得明暗不定。陈寄北就那么回过头,“这么多年了,你还以为那是我干的。”眼神寡淡,语气也平静,可眸底太黑了,看了就让人不舒服。陈父冷笑,“不是你干的,难道是庆丰庆宝干的?当初你妈为了你,可没少跟人低头,好不容易才把事平下来,你就算不念她的好,也别丢人丢到东北来。”陈寄北就极淡地扯了下唇,眸底全是冷嘲。陈父看得一怒,“说你是为了你好,你这是什么态度?”那抹冷嘲却仿佛只是他的错觉,陈寄北很快收回视线,换回了那个寡淡的神情,“你放心,车子是我结婚时买的。我媳妇儿是他们单位最年轻的班长,还兼着质检员。”“你那媳妇那么厉害?”陈父显然不信。陈寄北干脆停了车,下巴朝食品厂一抬,“不信你回去问。”他们还没走远,想回去问的确很容易,这种一问就能知道的事也没法撒谎。陈父神色变了变,“那庆元说你还有手表?”“结婚后买的。”陈寄北随手一撸衣袖,“跟我媳妇儿一个牌子。”“庆丰不是说你俩很穷吗?”陈父眼睛落在那块造型简洁的手表上。陈寄北淡淡放下袖子,“以前是很穷,现在我们跟她家里人住一起。”说到这里他顿了顿,“还是别去招待所了,去我丈母娘家,我兜里的钱不够给你交房费。”“你还住在你丈母娘家?”陈父吃了一惊。当爹的去自己儿子家,那是天经地义,可要是去儿子老丈母娘家,就有点不好上门了。何况听陈寄北话里这意思,她媳妇儿有能耐,她媳妇儿娘家也有能耐,估计还只有他媳妇儿这一个闺女。不然也不会给他买自行车,两口子还一家一块表。他就说他一个街溜子哪来的钱,原来是吃软饭去了。陈父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只觉得无比丢人,“你……泽同怎么能给你找这种媳妇?”“我媳妇儿觉得我好看。”陈寄北面无表情。这话有点所答非所问,可听在陈父耳朵里,简直坐实了他吃软饭做小白脸。而且明知道自己吃软饭,还不以为耻反以为荣。陈父气得手都在抖,偏偏陈寄北铁了心不送他去招待所了,带他在江城的胡同里左拐又绕,绕得人都晕了腿也走不动了,才来到一处院门前,“这就是我丈母娘家。”陈父抬头一看,红砖红瓦的三间大瓦房,还带一个独立小院,果然不像陈庆丰说得那么挤。“三间都是她家的?”他问陈寄北。陈寄北“嗯”了声,却没有开门进去,而是望着他,“介绍信你带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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