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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大飞也不知道霍旭尧的真正背景,只是知道童桐桐亲自出马接近的人,一定大有来头。但是,今天童桐桐没有按时离开家门,大飞看了下时间,快十点了。“你的脸究竟是怎么弄伤的?”童桐桐终于等到霍旭尧打开门,却见他眼角红肿一片,再看手背,也有擦破的血痕。霍旭尧揉了揉发帘,从衬衫兜里掏出一摞钱,丢在桌上,“生活费。”他拐进洗手间,很快传来淋浴的声音。童桐桐抓起钱数了数,整整五千块。噌地,她火冒三丈,站在洗手间门前吼道:“我不缺钱,也不需要你出一分钱,我有能力养活你!你小小年纪跑去抢劫?!”晚上出没的都什么人?不是三教九流就是下夜班的工人,抢前者可能要了他的命,抢后者是她最瞧不上的行为。十分钟后,霍旭尧打开门,从她身边挤过去,懒洋洋地坐到沙发上,甩了甩一头碎发。童桐桐则走到他的身前,坐下,将一杯刚冲好的牛奶递给他,柔声细气地说:“别做犯法的事好不好?我赚的钱足够咱们花了。”“你知道昨晚消费多少钱吗?”童桐桐怔了怔,摇头。“酒吧经理给我发来短信,卡□有五万八千元,在你‘弹指一挥’就花完了,你以为你一个女人能赚多少钱?如果我不出去赚钱,这房子很快会被你挥霍掉。”霍旭尧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他既然暂时住在这里,就不能让家里揭不开锅。童桐桐缓慢地眨眨眼,他什么意思?一个小屁孩还想反过来养她?她更焦虑了,霍旭尧不止有主见,还有担当。一只药箱提到茶几前,她打开药箱,拉过霍旭尧受伤的手,小心翼翼地涂抹药膏。“我以后会尽量收敛脾气,也不会乱花钱,你别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她的声音有些低沉,霍旭尧果然有社会人的风范,讲义气。霍旭尧一笑置之:“我能有什么前途,连亲生父母是谁都不知道。”难得他主动提到身世,童桐桐指尖一顿,悠悠抬起眸,在霍旭尧反应不及的时候,倏地给了他一个大拥抱。“怪不得我对你有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我幼年丧母,父亲又忙于工作,我要是不听话,父亲抬手就打,从小缺乏家庭的温暖,我比孤儿还可怜……”童桐桐语调哀怨地阐述着“悲惨”的人生经历,虽然有不切实际之处,但幼年丧母是真。霍旭尧则僵在她两臂之间,看不到她的表情,但是她的声音透着沙哑,他的心软化了一下,环起双臂,重重地拍了拍她的背部。他感性地说:“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会照顾你。”“……”童桐桐翻了个白眼,感到极不适应。“傻孩子,说什么傻话呢?照顾你是我的责任。而你的任务就是好好学习,考上理想的大学,我会引以为傲的。”她尽量把气氛拉回亲情的门槛。这次换霍旭尧胃部不适了,他一把推开童桐桐:“你够了,还惦记给当我妈呢?”童桐桐无视他眼中的怒火,故作天真地点点头:“我脑子笨,根本不是读书的材料,你却不一样,头脑灵活身手不凡,人又长得帅,我都想好了,等你考上理想的大学,我就开始努力攒钱,送你去国外深造,等你学成归国,找一份稳定的工作,妈妈再给你物色一个温柔贤惠的漂亮姑娘,生儿育女……”“闭嘴,我求你了。”霍旭尧的眉头拧成弓。“我说的都是真心话,你看这事吧,你是孤儿,我虽不是孤儿却也没得到家庭的温暖,两个可怜人就应该相依为命,”她抚了抚霍旭尧的发帘,扬起一抹慈祥的笑意,“妈妈希望你快点长大成人,好想抱孙子哟……”霍旭尧怒视着她,难以理解她是怎么做到把这番话满怀憧憬地讲出口的。“童桐桐,我问你,你老实说,你真打算跟我过一辈子?”童桐桐心中燃起希望的火苗,双手相卧,诚恳地猛点头:“只要你不抛弃我,我愿意给你当一辈子老妈子。”霍旭尧用牙齿磨蹭下嘴唇,依旧审视着她的双眼,试图从她的表情找出一点无关亲情的蛛丝马迹,可是她居然就是一副“慈母”的神态。母爱泛滥症?真有这种病?于是,他打开电脑,搜索——母爱泛滥。《百度知道》最佳答案:一个人母爱泛滥,所指对人太过关心,连不是很亲密的人也施与无限制的同情心和关怀,尤其是把关怀用在别人的衣食住行方面,就像把自己当成了别人老妈。看到这样的解释,他感到头皮发麻,这不就是童桐桐的写照吗?童桐桐则乖巧地坐在他身旁,在他上网的时候,帮他整理校服衣领。霍旭尧侧过头,问题是,暴力倾向和母爱泛滥可以并存么?童桐桐看穿他的心思。正好,顺便把昨晚的状况以及她与蓝邵之间的关系一并解释。“我可从来没动过你一指头,打也是打那些对你居心叵测的坏人。或者是欺负我的人,就拿昨晚在酒吧打架那件事来说吧,为什么打起来你知道么?那个挑拨离间的女人就是蓝老师的前女友,她以为我抢了她的男朋友,对我破口大骂,我气不过才踢了她。”霍旭尧抿了口牛奶,问:“你和蓝老师好过?”童桐桐微微盖住嘴唇,撇开头,点了下头,委屈地说:“正如你所看到的,我与蓝老师早就认识,那时我只有十六岁,他分配到我的所在班级担任实习老师,他年轻又帅气,小女生懂什么啊,自然被他三言两语所迷惑,然后我们便开始秘密约会,后来我才知道他是个彻头彻尾的伪君子,在与我交往的时候还有好几个女友,我去质问他,他还理直气壮地说,人不风流枉少年,于是……我再也不相信爱情了。”霍旭尧捏起一根油条塞进嘴里,嘟囔着问:“也就是说,你患上心理疾病与他脱不了关系?”童桐桐笃定地点头:“他毁了一个少女的梦,我抑郁了很久,幸好一位心理医生推荐我去学跆拳道,终于让我找到发泄的途径,现在我对他除了恨就是仇恨,”她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一滴泪都没掉的眼睛,“哦对了,他要搬来跟咱们一起住。”“咳咳咳……”霍旭尧捶了下胸口,他倒不关心他们之间的爱恨情仇,只是童桐桐也忒喜欢自虐了吧。“他在本市也没固定住所,我想吧,他住过来也好,一来可以帮你辅导功课,二来他愿意付房租,关起门就是两家人,无形当中替咱们节省不少开支,所以我就答应了。”“别找借口了,你就是对他念念不忘。”童桐桐表面各种纠结,内心各种咒骂,该死的蓝邵,为了让他合情合理的住进来,她不但要当弃妇还要当花痴!“如果你介意,我就拒绝他。”“无所谓,卧室是我的,你们自由分配。”霍旭尧只是找个地睡觉,如果蓝老师可以协助童桐桐治愈心理疾病,也算帮了他。帮了他?……霍旭尧顿了顿,跟他有什么关系?难道他也同情童桐桐的遭遇?也许吧,他们都是没人要的可怜虫。“你放心,妈妈是个洁身自爱的好女人。你也是好孩子,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咱们都不理他,纯属为了赚房租。”童桐桐把蓝邵说得一无是处也是为了这句话做铺垫。霍旭尧咀嚼着口中的食物,睨了她一眼,不予置评。“你还没告诉我伤是哪来的。”她旧话重提。“你真啰嗦,不是抢劫。”霍旭尧一抹嘴站起身,神色极不耐烦。童桐桐瞪了他背影一眼,不说没关系,我自己会查。总体来说,他们之间的互动趋于平稳,她也大致摸出他的脾气:独断专行,大男子主义。童桐桐心想:看来还是要上演一场亲情大戏,才能让他彻底相信她就是母爱泛滥的病人。因此,她给大飞发了一条短信,命他在半小时内召集十五名手下堵在他们上学的路上。部署完计划,她换上校服背起书包,等待霍旭尧。“我今天不想去。”霍旭尧却卧在沙发上看电视。“去吧,刚开学就旷课不太好,而且我特喜欢看你让老师吃瘪的样子,”她双手一击,又大展,“简直太酷了!”霍旭尧无动于衷。“好吧,我实话实说,我不想独自面对蓝老师,昨晚他又强吻我。”童桐桐痛苦万状地捂脸。这回可不是演戏,是发自肺腑的反感。“那你还让他住进来?”霍旭尧理解不能。她环住双肩,一脸忧伤地说:“那怎么办,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女子哪敢当面拒绝,再说他要是恼羞成怒对我做出更过分的事,我……”“够了。”霍旭尧打个冷颤,抓起书包,率先走出屋门。童桐桐将书包往肩头一甩,美滋滋跟上,霍旭尧还有一个弱点,特烦女人唠唠叨叨。出了门,童桐桐买了两根冰棍,迷你冰棍给了霍旭尧,自己吃大号巧克力冰棍。霍旭尧看了看她手举的大冰棍,又看向自己手中这根超小的,强行与她交换。“小孩子不能吃太多冷饮。”童桐桐一副长辈的口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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