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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经历过这么恐怖的事,任谁都不可能全然不在乎。但秦深从来不是那种爱抱怨的个性,语气显得不咸不淡:“最开始我一个人顶着大雨在沟里醒来,还以为是我哥蓄谋害,毕竟我俩关系一般,他好不容易回趟国,不和女朋友约会,偏偏死气白赖地叫上我露营,没想到现在反倒是他出事,但愿最后是虚惊一场。”许伽子平静的生活早已被这当头一棒敲晕了,她很舍不得地握住儿子的手:“他们母子从来没有安好心的时候,早知如此我说什么也不让你去,听到山里暴雨泥石流还联系不上你的时候,妈妈真的——”“好了,别讲肉麻的话,我不是安然无恙吗?”秦深如她一般精致完美的脸非常平静:“的确不该在这里笑,万一被白锦帛瞧见,她又要死命折磨你。”“你哥都找不着了,她哪还有心思管别的。”许伽子瞧见助理在病房门的玻璃外朝自己指手表,无奈叹息道:“今晚还有音乐会,妈得去彩排,你自己好好呆着,听到没?”秦深颔首,虽然他已经被警察和护士搞得很不耐烦,但却永远愿在母亲面前保持乖巧的模样。毕竟世上要这个女人担惊受怕的事太多太多,无论如何,自己也不能成为其中一个。——输液的针头被拔掉后,纯白的病房里便只剩下百无聊赖的死寂。为了不让旁人指指点点,他不能看电视、不能翻小说、不能做出任何看似悠闲快乐的举止。然而并非发自肺腑的关心又怎么装得出来?自从母亲被婚姻不幸的父亲强占、成为被其发妻痛恨不已的早餐长街凉雨、薄酒温粥,醉谈少年错、不嫌共白首。沈牧每每轻醒,便觉得很长很长的梦里,只发生过这一件事。他常在孤寂中幻想自己能与秦深慢慢老去。然而搁在心脏伤口里的人终于回来了,梦到的却是与他的相识。也对,没有从前,哪有以后。——中秋节肆虐整夜的雨终于停下来,清晨满是初晴的明朗。当沈牧在微薄的光亮中睁开修美的眸子,瞬时间便望见秦深的微笑。他仍有困意,轻咳说道:“忽然想起从前你受伤住院,每天都缠着我去看望。”秦深拿过床头的凉白开轻杯子,轻扶着沈牧喂下去,然后说:“讲得这么不情愿,然而你每次都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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