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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一个人,或许有纪子诚的匆匆相陪,或许能看见谢晓霞一眼。也只有陈叔在的时候,纪橦还能感觉自己是在过年,才会有一点年味。而他夹在这个虽已破碎却还有着丝丝缕缕联系的家庭之中,左右为难。纪子诚和谢晓霞其实不像离婚,更像是一场漫无期限的冷战,只是谁也不愿先低头,都用着繁忙为借口避而不见。而名义上在这场婚姻中作为纽带的纪橦,却成了冷战中最大的受害者。吵得狠,更吵得累。这样说起来或许宋临川和白锦书才更像是离婚,还可以相见,还可以做客。更令纪橦想不明白的是,宋临川和白锦书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没有感情基础,离婚倒也说得通。可是纪子诚和谢晓霞是从青年时期就开始的自由恋爱,是相濡以沫的过了最艰苦的奋斗时光,更是突破了重重阻挠才修成正果的婚姻,又怎会如此不堪一击?又或许真的是共患难简单,同富贵难。奔波了几天,才完成工作就马不停蹄的赶了回来,纪子诚的神色是掩藏不住的疲惫,即使外面闹得再欢,仍是阖上了眼皮打盹。纪橦自然休息不好,索性去阳台看烟花。外面弥漫着浓烈的硫磺味,正如陈叔说的,这就是“年味”。纪橦掏出手机,前不久还是“优”的空气质量已经成了“轻度污染”。烟花在他眼前一朵朵绽开,炮竹声夹杂着众人的欢笑,每一年,似乎没什么不同。零点过去,炮竹声渐渐低下来,纪橦将窗户关严实,转身钻进冰冷的被窝。☆、正月初三,生物钟在六点五十八的时候叫醒了纪橦。天还是暗着的,远远的天边都没点鱼肚白。纪橦躺在床上往窗外看了一眼,忽然一跃而起。窗外纷纷扬扬的,正飘着雪花。纪橦所在的城市其实很少下雪,一年也不见得能下一次。即使有时候气温降到零下,也最多是飘点雨夹雪。窗棱上堆积了一层一指厚的白雪,有些雪花扑到玻璃上,融入那朦朦胧胧的雾气中。纪橦穿好衣服跑阳台上去看雪。雪花飘飘洒洒,纪橦伸手接了几片,在温暖的的手中很快就化成了水。纪橦凑近了阳台栏杆上的雪花,借着昏昏暗暗的光线,细细的看那小小的一片。据说每一片雪花都是独一无二的,这个城市的雪景只会让人欢欣,纪橦却是见过不同于这里的雪景。那个时候谢晓霞和纪子诚还没有离婚,正在外打工。他们打工的城市在北方,还沿海。每年都要连绵十几二十天的大雪,因雪封路冰封千里的场景更是家常便饭。纪橦记得那是一个晚上,外面还下着雪,路面早就封了,根本没有车,只有阴冷的北方夹着鹅毛大雪呼呼地嚎叫着。积雪似乎能漫过小腿,一踩一个深坑。纪子诚好巧不巧犯了胃病,疼得在那数九寒天里还冒出了冷汗,蜷在床上一阵阵的抽搐。谢晓霞没有办法,只好徒步去给纪子诚买胃药。纪橦趴在窗口看着谢晓霞一步一个趔趄,生怕她下一秒就被北风吹走。谢晓霞用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才回来,冻得直打哆嗦,端给纪子诚的热水还是纪橦倒的。脸上没被遮住的地方红得厉害,碰一下就钻心的疼。窗外的风丝毫没有转小的意思,挟着雪哐哐的砸着门窗。那也是纪橦记事以来法全靠手气还不会记牌并且一打起来就根本停不下来的女疯子。说吧,什么事。”“都说了是举手之劳啦。你只需要,站起来,举起手,摘几片银杏叶就好啦。”王孟希恢复了笑容,“啊,你挑那种长得正一点的,不要那些歪瓜裂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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