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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老板娘把她的大儿子喊了过来,是这家里唯一懂点汉语的人。我便指指那个球,问这东西是在什么地方找到的。我已经下定主意,无论是何处的线索,我都要全力奔向那个地方,这是我作为“吴邪”必将做出的一步动作。这家的大儿子以前曾被送去喇嘛庙修行学习,去年才回到家中。而那玩意正是他在寺庙炊房中发现的,也是庙里一群小喇嘛私下里的娱乐运动工具。回家的时候,他也把这东西带了回来。西藏的教育普及率没那么高,许多人家会把孩子送去附近的庙里,学习的内容包括神话和宗教,长大后再回来选择是否进入正规学校,很像是某种民间私塾。至于那个喇嘛庙在哪里,大儿子说位于“山的背面”,同时指了指窗外的群山。我心念一转,追问是否在康巴落的周围。对方很是吃惊我竟知道康巴落,随后肯定地点头。盛装蛇与信息素的金属容器,遗落在这种地方被人捡到,指向性再明确不过了。我的队伍赶在天黑前,搞定了今晚营宿的问题。伙计们干完活,分起香烟,在暮色下吞云吐雾。我看着心痒,走过去也要了一根。哑姐看了眼我们这群抽烟的男人,笑道:“这一路上都没见三爷抽过,还以为是戒了。”我随意地摆摆手,道:“心里烦得很,抽烟解乏。”没有闷油瓶在身边,自己的意识似乎不再那么容易安定下来。西藏这个全新的环境中,面对无数的信息与人的情绪,我只能独自承担。精神上忽然积压了这么多负荷,还有点不太习惯。我默默想着,原来自己对闷油瓶的依赖那么重吗?这才恍然发现,之前有闷油瓶的陪伴,对烟草的需求飞速下降为零,从没想过买烟的事。现在烟瘾复发激增,开了头抽起卷四:匪石之心(4)迄今为止,我把信息都丢了出去,扔在桌上,牌面向上,然后徐徐摊开双手,示意自己手上没有牌了。时机已到,舞台也备好,就等谁来粉墨登场。老话说,伸头一刀,缩头一刀,我难道还比不过一只王八?“反正休息也休息不好,不如去看看山上有什么。”我笑了一下,面部肌肉在低温下似乎冻僵了,道:“谁还有烟?”气温已降至零度以下,抽烟时吸入的冷空气好像一把细长的寒针,从口鼻深深刺进体内,扎得又疼又涩。冷到了极致,人连呼吸都想放弃,可是我必须靠尼古丁把自己的精神控制在安定的范围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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