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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买到的人嫉妒地看着已经买到的,要是他们能少犹豫,早点掏钱,现在也能吃上裕家寿宴的同款了!“孟娘子,收摊吧。”裕二娘子微微一笑,吩咐两名衙役盯着孟时出镇,便转身上了自家马车。衙役往孟时的摊子前一站,倒也不动手,但有他们在,也没顾客敢再来买东西,孟时见形势不好,只能收摊。“诸位,真是抱歉,看来这几天是摆不了摊了。”孟时对人群叹道。大家也都觉得可惜,平白少了个能品尝裕家寿宴同款的机会,这次错过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有。等阮蔡二人收拾好东西,孟时又道:“我们这就回西家村了,回见。”很快,孟时一行四人消失在渴望着蟹壳黄的人们眼中。“这算什么事啊。”“裕家不让卖,孟娘子要在这地界谋生,还能逆着来不成?”“等等,你们可记得孟娘子的最后一句话?”“她说她要回西家村了,回见。怎么了?”“西家村!她不能在西家镇摆摊,我们偷偷到西家村里找她买不就好了?”其他人面面相觑,这好像也不是不行啊。“走走走,去西家村!”阮二蛋一路没说话,垮着张小脸,很不高兴。蔡阿蛮也是。孟时说过他们要在八天里卖出五十一贯钱的,现在只剩六天半了,本来形势一片大好,偏偏裕家的二娘子捣乱,害他们摊也摆不成。如果不摆摊的话,他们的营业额不久完不成了?孟娘子会失望的。“大嫂,要不我们去崔老爷子的茶棚摆摊?”蔡阿蛮提议。“不用。”孟时道,“咱们先回家。”“可是……”蔡阿蛮还想说话,顾迟秋一条手臂搭在了孟时肩上,并警告地瞪了他一眼。蔡阿蛮识趣地闭嘴,跟阮二蛋推车去了。“迟秋。”孟时侧头,“你能帮我办一件事吗?”“什么?”顾迟秋挑眉。片刻后,顾迟秋脱队,又往西家镇折了回去。蔡阿蛮疑惑顾迟秋的离开,不过他更在意摆不了摊了,满心都在想解决办法。还没想出所以然,忽然有几个人追了上来,他抬头一瞧,都是刚才摊子前的熟面孔。“孟娘子,孟娘子,你卖我们吧?”“是啊,悄悄卖,不让裕家的知道就行了。”孟时用眼神叫阮二蛋和蔡阿蛮继续推车不要停,边走边应付道:“那怎么行?要是被裕家的人知道,肯定让我吃不了兜着走。”“怎么会呢?”追上来的人底气不足得道。“大哥,我做生意就图一个穿衣吃饭,风险大又赚不到钱的事我干不了,到时裕家若恨上我,我可怎么办?”孟时又道。先前那人语塞了,仍跟着走,却不知道该怎么劝。另一人却听出了孟时的玄外之音,伶俐道:“孟娘子说的是,有了裕家发话,您继续卖蟹壳黄定然是要担风险的,不若这样,您再开个价,贵一点也使得。”先前语塞那人听这话,也立刻懂了,咬咬牙道:“是,孟娘子,您再开个价。”孟时会心一笑:“这哪里使得,大家都是乡里乡亲的,我怎能随意涨价。裕家娘子说得也对,宴席上可都是大人物,他们才尝过,哪能立刻拿出来卖?还是先不卖了,我也好休息几天。”“孟娘子。”孟时和阮蔡二人加快了脚步。阮二蛋回头瞅了瞅失望得两人,低声问孟时:“娘子,为什么不卖给他们?”孟时笑笑,没有回答。蔡阿蛮一手拍在满脸问号的阮二蛋头上,大笑道:“你个呆子,且等着吧,他们还要来!”“?”阮二蛋不明所以。不过蔡阿蛮没有讲错,那两个人果然又来了,同来的还有好几个,有早上围在他们摊子前的,也有不是的。这些人不大好意思地敲响孟时家的院门。“孟娘子,这蟹壳黄我们说啥都想尝尝,十文钱一个,你看如何?”“是啊,孟娘子,你就行行好,为相亲们担点风险,家里孩子闹呢,我真是一点没办法,要是哄不好孩子,我婆娘得骂死我。”“我的老父亲也说要吃,孟娘子,看在老人的面子上,您帮帮忙?”孟时站在门里,咬了咬嘴唇,一脸为难:“这也不是十文钱的事,诸位也看到裕家二娘子的态度了,这事吧……”“十二文,我要十个。”开头说话的人道,“一百二十文我现在就能给您,您帮帮忙,帮帮忙。”“对对对,十二文,我们谁都不会说的,现在就给您钱,我要二十个。”“我来十五个,这是一百八十文。真是家里老父亲催得急,孟娘子您就开火做两个,裕家手也没这么长。”孟时接过塞进手里的几串铜板。沉甸甸的。她咬牙道:“行吧,就当是为了乡亲们,我开火做。”瓜瓜瓜从西家镇回来,裕二娘子随手打赏了两锞金锭子给随侍的马夫与小厮。此次老太太的寿宴是她全权筹办,偏大房硬插了一个做咸点心的孟四娘进来,还哄得老太太眉开眼笑,连通判都喜欢她的点心,让大房好生得脸。她一句话就把那村妇从西家镇赶走了,好不爽快。裕二娘子走进铺着厚厚波斯地毯的寝房,两层珠链后的床里,睡着她十三岁的儿子。她们这一辈的裕家人全是女子,为了延续香火,老太太让她们全都找了赘婿,往后谁能生出儿子,家业就会交到谁的手上。她的肚子最争气,生出了裕家的嫡孙。其他几房现都已经离开大宅,只有她的大姐姐那根病秧子,因是长女,手里抓着好几桩裕家的要紧生意,连翠矿都被她捏在手上。要让自己儿子继承裕家,她必须把裕大娘子踢出局。裕二娘子走出儿子寝房,去了小院的正房,招来柴娘子道:“姓孟的回去了吗?”“回去了,一路没有耽搁,现在已经在西家村了。”柴娘子道,却欲言又止。“什么?”裕二娘子美眸一扫。柴娘子不敢隐瞒,更弯了腰道:“小厮来报,孟娘子她……她虽离开了西家镇,但有人追到她家里去了,现在又私下卖了起来。”“私下卖?”裕二娘子端坐于茶海前,烫杯置茶,“那也卖不了几个。”柴娘子偷瞧了一番裕二娘子的脸色,硬着头皮道:“派去的小厮回禀说,孟四娘已经在自家门口支起了摊子,约一刻钟的时间就有十来人找了过去,现已排起长队,而且因路途较远,去的人多要买上十来二十个。”“十来二十个?”裕二娘子停下冲泡的动作,冷声道,“平均一人买几个?数不清吗?”“是是,我再让他们详细查探。”柴娘子道,“另外……”“另外什么?”“孟娘子还涨价了,现在卖十二文一个。”啪。从江南贡厂重金买来的茶壶被重重砸在茶海上,碎了个角。“她还敢涨价?”裕二娘子气得站了起来,“她可真能耐,你给我去查她那些火腿松茸哪里来的?我出双倍,把她原料都收走!”“是,是。”柴娘子连声答应。裕二娘子气还不顺,把磕了角的茶壶往地上一扔:“什么破水壶,再换一套去。”与此同时,在自家院子里喝茶的郝刀疤端杯子的手一抖,心口狂跳。他放下杯子,有种不好的预感,打算去屋里看一眼黄历。门被敲响。“谁?”郝刀疤警惕道。“是我。”顾迟秋的声音在门外响起。这个瘟神怎么来了?郝刀疤的脚踝一凉,好像又开始痛了。“郝兄弟,有笔生意,想不想做?”门打开,顾迟秋开门见山道。郝刀疤狐疑,他怎么不知道顾迟秋还有和气生财的时候,但他不敢说不,只好试探性问道:“什么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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