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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赢大了。旁的事你全都不要理会,由朕来处理。你只要信朕。”皇帝说。
严清鹤笑起来,吻上皇帝的唇。他说:“陛下,这次不是梦。”
他们只是轻吻,蜻蜓点水,撩人心弦,隐秘,小心,又克制。夜幕降临的时候,他们在皇帝的寝宫里继续。
一切都和离开时一模一样。这床,这桌,这案上的书,这青瓷的花瓶。
严清鹤忽觉惶然。太过熟悉了,曾经那些纠缠的,难过的记忆忽然就都涌出来。他好像终于拼命挣脱了牢笼,却又自己走回来。
他与皇帝接吻,来抑制这种恐慌。皇帝感到他的不安,问:“你害怕了?”
严清鹤说:“没有。”
“朕竟想不出有什么让你看着高兴的东西……”皇帝说,“你要是不喜欢,就都换掉。”
也许真的是牢笼,也许不是,谁知道呢?但至少,这个牢笼里有两个人了。
“谁在乎那些死物?”严清鹤说,“有您就好了。”
他们唇舌交缠,疯狂地接吻,直到喘不过气,像是要把之前遗漏的许多全都补上。
他们躺倒在宽阔的大床上,烛火未熄,锦被纱帐,龙涎暖香。
他们面对面,看彼此的脸。严清鹤第一次这样审视皇帝的身体,他看到皇帝上身的伤疤,在腰肌,胸口,还有后背。
他去亲吻皇帝的伤疤,就好像吻过了他没有参与过的皇帝的过去。
疤痕的地方更为敏感,章颉感到痒,又有湿润绵密的刺激。情欲更加旺盛地灼烧起来,他的嗓音低沉,笑着说:“你也太过分了。”
于是一场激烈的缠绵。严清鹤任由自己被快感冲刷,他的双手攀在皇帝的背上,只是失神地唤:“陛下,陛下……”
像是夏日的一场大雨,自然又疯狂,无可抑制。然而生命热爱这样的疯狂,所有茂密的树林,蓬勃的枝叶热爱它,所有干涸已久的土地热爱它。于是灵魂被狂暴的风和雨携卷,跌入了幻境,分不清是泥土的湿气还是燃尽的龙涎香。
他们一遍一遍呼唤彼此,皇帝用手帮严清鹤纾解,他们就又偏过头接吻。
直到两个人都累了,喘着气倒在床上。严清鹤问:“他是怎么叫您的?”
章颉笑:“我们没有过,不是这样的关系。”
他又说:“平日里他常叫我乳名。但你不同的,你没必要和他一样……”
“那我叫您什么?陛下。”
“我字原之。”章颉道,“全天下再也没有人敢这样叫了,史书也不会记载。只有你一人这样叫我。”
严清鹤说:“好的,陛下。”
两人大笑,笑着笑着又滚在一起。
这是一个放肆的夜晚。放肆就放肆吧,严清鹤想。他把自己的心交付出去了,这足够疯狂了,肉身放肆算得了什么呢?
他的命,早就和这个牵扯在一起了。
暖风春座酒是与他,细雨夜窗棋是与他。
悲火烧心曲是为他,愁云压眉间是为他。
他的悲与喜,穷与达,燕市醉泣,楚帐悲歌,歧路涕零,穷途恸哭,他一切的困厄,是因为自己,因为天下,也是因为皇帝。
严清鹤吻皇帝的耳后,低声说:“好,原之兄。”
月色正好。
【正文完】
作者有话说
想不到吧,完结了……
本来预计还会再写一点的,但是想了几天想不清该怎么写,昨天坐在电脑前呆了几个小时,终于意识到我没法空手发糖……比较日常的会写成番外,今天或者明天就会更。最后的最后,我可以求个评论吗?想知道到底有多少人在看?(????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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