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伍 指点牡丹初绽朵(第1页)
拾伍.指点牡丹初绽朵
按着话本里的演绎,压寨夫人威风八面,摆足架子接见山大王手下的一干喽啰顺理成章。
临到袅袅头上,她才不想以真容示外男,何况没定名分,她倒先与殷瀛洲做了夫妻,这等事,对男人而言是炫耀自夸的谈资,于她耻还耻不过来呢,如何能大肆宣扬。
袅袅对着镜子生了一天的闷气,殷瀛洲费尽心思讨好,祖奶奶都叫上了,也没把她哄好。
看着小人儿撅着红嘟嘟的樱唇,气鼓鼓坐在窗前,殷瀛洲不免失笑。
这倔劲更甚幼时。
前几日议事时几个堂口的堂主随口调侃,弄回来的压寨夫人是个貌美无匹的天仙不说,还把他们心狠手黑的寨主迷得如痴如醉,甘为美人洗手作羹汤。
殷瀛洲低头饮茶,面上是一贯的冷峻,心中却颇为自得。
末了一致吵吵嚷嚷要设宴拜会这位手段了得的嫂夫人,亲眼见识下究竟是何等厉害人物。
而他只想将她昭告天下,当即应允。
是他考慮不周,她生气不理,原也应当。
她不肯去便罢。
他的女人,谁敢前来滋扰。
出乎意料,开宴前一个时辰,袅袅终是换上一身光鲜的绯色衣裙,又不甚熟练地改梳了发式,把往常鬓边留的四根细辫通通拆了梳顺,和脑后如瀑垂落的长发一起绾作妇人发髻。
薄施粉黛,花钿描朱,华服少女的眉眼间渐渐显出已婚女子才有的妩媚风情。
殷瀛洲倚在一旁,挑了支玛瑙流苏的赤金牡丹长簪插在乌润青丝间,虚咳一声,这支簪子不错。
我的眼光自然不错。
正往唇上小心涂着胭脂的美人倨傲得连个眼神都吝于给他。
殷瀛洲想笑,强自忍了。
将出门前,袅袅又仔细理了一遍仪容。
谁叫她心软,不忍落他的面子,免得他言而无信,威严扫地。
席间堂主们做足了礼数,可一群叔伯辈年纪的汉子恭敬地口称嫂夫人,袅袅不自在极了,食不知味,如坐针毡。
好容易熬到散宴,他们又送上淳朴实在到好笑的见面礼金砖金条金叶子,足有上千两。
虽是一片诚心,她却要那么多金子做甚,改日定要想个法子送还回去。
原以为山匪皆是殺人越货残忍狠毒的奸恶之徒,安置前殷瀛洲也向她说过一二。
本是佃农贫户,五年前只因被豪绅地主勾结当地县令强占了耕地,求告无门一怒之下结伙殺了恶霸,又惧怕问罪才逃到了薄刀岭,落草为寇。
他们藏在山中,只敢抢劫形单影只的过往行人,若非两年前碰巧遇上殷瀛洲,让他接管了山寨,怕是早被靖丰官兵殺得片甲不留,一个不剩。
此地亦有走投无路的穷苦子弟前来投奔,殷瀛洲命人查验身份,排除细作嫌疑后予以容留,再派至各个堂口。
由是,薄刀岭声势渐大,城门口的悬赏令已由去岁的一千两黄金累至一千三百两,吓破了胆的府尹却是龟缩府衙不出,再不敢提发兵剿匪一事,只寄希望于有那见钱眼开的亡命之徒殺上薄刀岭,来个鹬蚌相争黑吃黑,他便可坐收渔翁之利。
算盘打得很好,无奈现实不尽人意。快一年半了,揭榜的人影儿也没见着,府尹听了皂隶来报,正一正头上乌纱,捻着所剩无几的老鼠须想了想,提起笔在告示上又添两竖,将三变作了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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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哔哔哔:
未婚少女发型请参照朱茵女神白衣黄蓉蔡少芬娘娘鬓边四条小辫子的粉衣凌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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