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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每天准时会到医院报到的除了年仅7岁的儿子,再无他人。这段静默的单独相处才让她强烈的意识到,她的儿子是多么孤独和早熟,他好像早就洞悉了一切一样从来不会问任何问题生怕戳到她的伤口,是啊,哪怕她的儿子会撒撒娇,稍微柔软一点,也许她还能再自欺欺人一会,可是他没有,一个撒娇的口吻都没有,只是安静地坐在她身边,什么都不问,只是乖乖地陪着她……
孙玉宁的话音变成了耳边不停循环的魔音:难道你想让这个孩子像阳阳一样孤独吗?
他的爸爸不爱他,孤独便是注定的。
起念一旦成型,便会像荒原的野草一样迅速蔓开,再难除根。
*
回到家,她在原本属于她的画室门口伫立了良久,透过玻璃窗望见屋内的布置——淡粉的墙面,全数皆新的家私弥漫的皆是公主的色彩,那再也不是她的世界了,这个家庭亦然。
孙玉宁说只是借住几个月后就走,没想到几个月过去了,要走的竟然是自己。
手掌慢慢地拢上小腹,她凛了凛神,拨通了两个电话。
一个是刘靖,她只言简意赅地说,我还想画画。对方回了她两个字:好的。
然后就沐士龙,她的陈述也是我要离婚,我要画画。对方回了她三个字:神经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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