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十年（第1页）

夜。没有明月。

酒馆的伙计都已相继下工，酒馆里安静得很。客堂上的桌椅摆放得整整齐齐。

萧朗坐在沈云面前——手里握着酒杯，低沉着眉头，说道：“云儿，这十年，我四处奔波，做了一个江湖混子——是你们沈家不放过我，从这个地方追杀到另一个地方——我东躲西藏，害怕丢了性命。这十年，我心中苦闷。我饿了，就喝水，我渴了，就吃草叶。十年前，我还是个年轻的人，我遇到过土匪，当过小偷。为了生计，我到处骗人。云儿，这就是我的十年。”

他把心中的苦楚都吐露出来，不是要博取同情，而是把内心的话对心中的人说。

沈云落下泪来，也没有擦拭去，让泪水滑下脸颊——说道：“你这十年过得很酸楚，是我害了你。我早该想到我爹不会放过你，怪我一时冲动，离家出走。但是我这十年，心里只有你一个人。我在江湖上行走，到过很多门派。凭借我们沈家的霸王枪，倒也不受人欺负。可是，我的心里一直在找你。”

她没有说对不起，这不是她的错——她只是依然对萧朗念念不忘，十年也改变不了。

唐雪站在柜台后，仔细地听着——心里想道：“十年不见，他们却有那么多话要说。可是，我却像个灯一样，只是照着他们。这十年都是我在陪萧朗——你们刚见面，就把我的心都搅碎了。”

她有种想哭的冲动，可是却找不到肩膀——此刻，她像个外人。

萧朗用手替沈云把脸上的泪痕擦去——说道：“云儿，你回来了，一切都好了。我买下这家酒馆，打赢了十二郎烈火棍，也在江湖出了名。我也有预感，你身在江湖，一定知道我的消息。你一定会回来找我——你真的回来了。这一切都过去了，十年过去了——只要你回到我身边，我什么都不在意！”

他不希望沈云再次从他身边离开——他想知道，沈云会怎么样。

沈云握住他的手——说道：“萧朗，我不会离开的。只要在你身边，我也是做什么都愿意。熬过了这十年的相思之苦，我仍然心里有你。”

她的心里还是萧朗——没有别人。萧朗呢？

萧朗微笑起来，笑得有一丝苦楚——说道：“云儿我却不知道，我的心里还有没有你。你不知道，后来的我变成一个多情的人，只是为了忘记你，我去爱别的女人。我以为我们不会再见面——你还要原谅我，现在也许我的心回来了。但我已经不是以前的我。”

他变了，心有没有变？他的心像被尘土蒙住了，连他自己也看不见。

沈云见到他苦楚，也变得难过——说道：“你还是没有变，你还是以前的萧朗。你只是怕我如此深情。”

她的深情和美丽，只会害他苦思了十年。

萧朗拿起酒杯，敬她一杯——说道：“我不怕。你是个深情的女人，是我没有珍惜。我不该说自己不要有出息，害你离家出走。如果当时我有出息，我们也许就不会分开。现在，我学了武功，也算有点出息。”

难得的是——沈云心里还有他，不管他有没有出息。

沈云也饮酒入喉——说道：“你知道，以前你没有出息的时候，我心里也有你。”

她是个深情的女人——

唐雪烦躁地摇着头——想道：“聊得那么腻麻，还真是你侬我侬。一点也不顾及我。沈家大小姐又怎么样？我唐雪我唐雪也是个女人！”

可是——无论如何，她现在就像一只苍蝇，等着鸡蛋露出缝来。

沈云放下酒杯，神色有些寂寞——说道：“这十年都是唐雪陪着你，你们”

不知怎么的——她感觉她的出现，打扰了他们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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