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第1页)
“嘁。”阿辞嗤笑一声,双手环抱,瘦削的下巴微微抬起,锋利且漂亮的眉眼落下,懒洋洋道,“你还会怕这些?”他看顾离这幅闲闲逸逸的模样,一定是对此事胸有成竹极了,谁料这家伙还会害怕?李淮南拽住他的胳膊倒是没有逞强松开,只是弓着腰小声道:“我怕黑。”少年看起来实在是怕极了,拽着他的力道也只增不减,食指扣搡着他的衣袖,唇瓣不自觉抿起来。这幅样子看起来着实是有些可怜。阿辞敛了下眉眼,低声道:“那你还敢进来?”“我以为……里边会有灯的。”李淮南判断错误,眉眼间闪过几分懊恼,“谁料这渝州城的牢房也太差了,连灯也没有,这让我天下至尊(8)“嗯,我的错,对不起……“这牢中可不比外边,县太爷心软,没有给你们施以严刑,加以鞭打,你们总该感恩涕零安分守己点,别再给我们添麻烦了。”斜眼捕快打开牢笼,冲着他们侧了侧头,“进去吧。”他自己也知道面前这锦衣华服的小公子不是什么他能得罪起的人,故而不愿摊上这趟浑水,能躲就躲,似乎搭理都不想搭理他们。牢房里边乌漆嘛黑一片只留有一扇细小的窗,昏暗的烛火挂在墙壁上摇摇欲坠,杂乱的破草丛上随意扔了几条破被褥,这被褥离得近了还能闻到一股细小的馊味,也不知道是放了多久。斜眼捕快将他们带到后便不欲再说,扯下了身后的拷链拴在门上‘啪嗒’一下按下锁拷。李淮南站在门口处不想移动,有些嫌弃地瞥了里边一眼,“这个环境……”“怎么?失策了?”阿辞出口讥讽,视线陡然下移,落在李淮南揽着自己的手臂上,随后抬手拂去,“衣裳都被你抓褶皱了。”“恩,确实没想到。”李淮南木着脸,“我不想进去。”阿辞翻了个白眼,双手抱剑懒洋洋地倚在墙边,“还真是娇生惯养的小少爷。进狱是你自己要求的,进来了你却又不愿意了,你还当这牢房是你家的,想进就进想出就出啊。”李淮南一摊手,一双温润狡黠的眸直勾勾地望向阿辞,说:“你都说了我是少爷,少爷必然是有点少爷脾气的。虽然是我自己犯贱要求进牢房,但我从小到大哪儿吃过这苦?我只是为了好玩刺激所以才进来寻求刺激,可我却不想委屈自己。”阿辞瞥了她一眼,李淮南就那么站着任他打量,须臾,他收回视线,脑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别装了……”李淮南面色不变。阿辞走过来望着她,“告诉我,计划是什么?”“什么计划?”李淮南眨了眨眼睛。阿辞漂亮的眉目敛起,丹凤眼微微一勾,好似敛住万种风情,少年般的青涩与男人间的韵味虚虚印在眉宇之中。质朴单调的黑衣穿在少年身上却显示出一副高级感来,朱红的腰带紧紧收起,勾勒出少年细窄的腰。李淮南斜眼之下望去,脑中思绪万千,不由自主地去比较自己和阿辞的腰,谁的更细?“人走了,说说吧,你要干什么?”少年骤然出声,拉回了李淮南的思绪。她站在一堆杂草之中,折扇被她翻转拿在手心把玩,即使身处嘈杂的环境中也不失身上那股举手投足间带来的贵气。偶尔,阿辞会感到几分怀疑,他觉得顾离不像是她口中所说的那个大户人家出来闯江湖的小少爷,她身上所沾染的气质反倒像是常年居于上位区,从小精心培养出来的。可那又怎么样呢?纵使对顾离的身份有诸多怀疑,但阿辞也没兴致去了解人家的事情,毕竟对他来说,这场期限也只有一个月。一个月后,桥归桥路归路,谁也不与谁纠缠。这场主仆之间的期限也只有一个月罢了,他遵守诺言,但奈何架不住面前这个浑身写满搞事的少年。李淮南眉眼一挑,杏眼瞪得大大的,看起来无辜极了:“没大没小,我可是你主人,主人做的事情,作为仆从的你是没有资格知道的。”明明是把两人之间距离拉开的话,在她说来却莫名地不知带了几分别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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