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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章

岳斯年愣在了原地。

换回谁的魂？

刚得知原公主被薛雪凝害死的时候，他无法接受事实，曾想方设法找回他的公主。

既然她的身体还好好的，灵魂为什么不行？他翻遍藏书阁的各种古籍，换芯人，双魂人，他找到了很多疯狂的案例。

曾经也想找一些民间异士，做法，施术，满足他的愿望。

幸好他发觉了自己的不对，想找回公主变成了他的心魔，归根到底是他无法面对自己。

他恨自己无能，没能保护好最爱的女人。

更是害怕，害怕被鸠占鹊巢的公主成为孤魂野鬼，在世间游荡，无依无靠。

于是来到金山寺，想用神佛的力量压制自己的心魔。

青灯古佛前，他问老方丈，一个躯壳是否可以容纳两个灵魂。

在如行尸走肉一般的日子里，忘了在哪一个瞬间，他想通了。

也许是金灿关于生死的某句话，也许是赵鸾鸾的一个微笑，总之，他放下了。

可如今，那些黑暗的记忆再一次击中了他。

他忽然觉得无法呼吸，不顾礼数，紧紧抓住方丈的衣袖，急问，“公主的魂魄还在？”

方丈摇摇头，“老衲不确定，但是我知道，那位的魂魄肯定是不在的，可以趁她的魂游离出去，试着找找公主。”

“那位”，岳斯年嘴里嚼着这个称呼，听着很生疏，她不是什么“那位”，她也是曾让他牵肠挂肚的女人。

只是又该如何称呼呢，她们都是赵鸾鸾，注定只能留下一个。

如果是一个月前，他一定欣喜若狂，可如今，他不知道自己在犹豫什么。

作为一个合格的幕僚，他习惯衡量利弊，给出决策建议，他试着用理性思考，问：“如果找不到公主呢，现在这个公主，还会回来吗？”

老方丈摇了摇头，“老衲不知。”

原来的公主回来的可能性并不是百分之百，他略微松了口气，又问：“如果我们现在什么都不做，等她自然醒来呢？”

方丈沉默了很久，最后摸着胡子道：“听小侯爷的说法，正常被种下这种药的人，会在一段时间后自主醒来，但是那位并不是原装的，或许也没有这么顺利。”

岳斯年的心陡然一沉，新公主也不是百分之百能回来。

这不是什么公平的选择，而是场豪赌，赌哪个回来的几率更大。

刚刚经历过花朝宴的生死局，他不想下注。

哪位公主更契合这个躯壳，哪位公主更留恋这段人生，轮不到他做选择。

他把目光投向金灿，艰难开口，“等我来跟小侯爷谈谈，毕竟是他的母亲。”

老方丈道：“也好，人多念力更大一些，一会儿我布个阵法，你们围坐一圈，集中精力回忆公主，它回来后，我负责将它引进公主的身体里。

记住，越是深刻的情感记忆，越容易吸引到她的魂魄。”

老方丈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念了句佛号，就出去准备了。

岳斯年原地站了一会儿，在脑中练习了一下说辞，然后走向金灿，转达了方丈的意思。

他并没有提有新旧两个公主的事。

金灿记忆中最深刻的记忆，应该就是他想要的那个母亲。

至于自己，他多希望自己也可以像金灿一样，无知无觉，由着自己的心去选择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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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完会，圆脸同事把赵鸾鸾带回了导演办公室，是一个位于十八楼的独立房间，拥有一个巨大的落地窗。

玻璃墙上贴着《瀛洲传奇》的人物关系表，各种单箭头，双箭头看得人眼花缭乱，桌上、地上堆的都是艺人的资料。

她一眼扫过去，这里没有一点她私人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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