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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昭和他身边的人都远远地避开了。邬善这才小声道:&ldo;杜先生说,庞寄修年纪大了,但底子太薄,这两年蕙哥儿、芷哥儿、老四几个都要下场,他又不能分心为庞寄修单独开课,这样下去会耽搁庞寄修的学业,推荐庞寄修去州里的精云学舍读书,又说庞昆白读书不用功,考核月月居末,最好是请个西席先生在家里专门教导。&rdo;窦昭抿了嘴笑。前一世,她对庞家的印象是灵活而不拘小节,今世却觉得庞家的脸皮之厚,身姿之低,完全到了厚颜无耻的地步,能不打交道还是不打交道的好。不过,这样一来,庞家就算是想赖在窦家族学也没有办法了!可见庞家在王映雪扶正之事上的一番闹腾让窦家对其伤透了脑筋。她笑着问邬善:&ldo;你不下场吗?&rdo;邬善和窦德昌同岁。邬善摸着脑袋:&ldo;我也要下场的。不过不如有十一哥有把握。&rdo;想到前世邬善就是进士,窦昭笑道:&ldo;你应该也能过县试。&rdo;邬善霎时红了脸,喃喃地道:&ldo;你,你真的觉得我能行……&rdo;望着她的眼睛充满了希冀,好像她说他能过县试他就必定能过似的。窦昭汗颜。前一世,她对邬善真没什么印象,根本不知道他是哪年中的进士,更不要说县试、府试了。这一世他要是没中,邬善岂不是要空欢喜一场?可事已至此,她只好硬着头皮道:&ldo;十一哥和十二哥都说你的书读得好,我想你应该能行的。&rdo;希望他县试顺利。邬善就冲着她咧了嘴笑,十分欢快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窦昭顿时有种自己说错了话的感觉。她忙转移了话题:&ldo;庞寄修什么时候去精云学舍读书?&rdo;&ldo;过了中秋节就去。&rdo;邬善笑道,&ldo;我们准备在景福春给他送行……&rdo;两人站在院子中间你一句我一句的,毕氏抬头,从半开的窗棂间看见去而复返的儿子,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窦昭,不知道说了什么话,窦昭微微一笑,儿子咧了嘴跟着笑,傻呼呼的,全然不见平日的半分聪慧机敏。她心中一跳,眼角的余光朝纪氏望去。纪氏正在嘱咐小丫鬟:&ldo;……把夏天酿的梅子酒取出来,送一坛给老太太,送一坛给寿姑,其他的送到茶酒司去,中秋节家宴时拿出来用……&rdo;毕氏松了口气,和纪氏说了几句闲话便起身告辞了,回到客房就叫了儿子贴身的大鬟过来:&ldo;四少爷和西府的四小姐很熟吗?&rdo;大丫鬟一愣,斟酌道:&ldo;四小姐跟着六太太长大的,四少爷和十一爷、十二爷说得到一块去,常到六太太屋里找十一爷和十二爷玩,偶尔会碰到四小姐。和四小姐倒比和窦家其他的小姐要熟悉得多。&rdo;毕氏看这丫鬟慎重的样子,更是起疑。把儿子身边服侍的都问了个遍,香露的事也被问了出来。毕氏气得半晌说不出话来,扶着贴身嬷嬷的手去了儿子的厢房。没踏进院子,就听见了儿子朗朗的读书声。毕氏愕然。儿子虽然聪明,却从不是个刻苦用功的。待进了院子,院子里静悄悄不见个人影。毕氏不由放轻了脚步。儿子的读书声停了下来,响起小厮的声音:&ldo;四少爷,您歇会吧!时辰不早了,往日这个时候您都歇下了……&rdo;&ldo;我过两年要和十一他们一起下场,&rdo;邬善笑道,&ldo;要是十一他们都过了,我没有过,寿姑只怕会觉得我愚笨不堪的。&rdo;小厮还要劝他。他笑道:&ldo;无论如何,也要比窦家的人考得好才行。&rdo;毕氏听着无声地笑起来,低声对那贴身的嬷嬷道:&ldo;我们回去!&rdo;脚步轻快地出了儿子的院子,嘱咐贴身的嬷嬷,&ldo;今天的事,不要四少爷知道。&rdo;贴身的嬷嬷连声应喏。那边纪氏却有些担心,问王嬷嬷:&ldo;邬太太那边,都说了些什么?&rdo;王嬷嬷把毕氏怎样叫了邬善身边的人问话,又怎么吩咐不让人传出去的事都告诉了纪氏。纪氏表情松懈下来。王嬷嬷笑道:&ldo;您可是觉得那邬家四少爷和我们家四小姐……&rdo;纪氏笑道:&ldo;邬家虽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之家,却也世代诗书,礼仪传家。邬大人和邬太太又都是那品行高洁之人,寿姑命运多舛,若是能嫁到他们家,必能得邬大人和邬太太的庇护,总比远嫁京都让人放心得多。&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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