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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2章
储砚此时心境有些复杂。
他跟商清安站在圣上面前奏对,深思却有些恍惚。
明明是第一次进宫,第一次来御花园,他却对这里很熟悉的感觉,甚至知道御花园通向各个宫殿的道路,连那条路近他都清楚。
就好像之前来过无数次一样。
不过有之前突然精进的内力和领兵的能力做心理预设,他此刻淡定很多,没有流露出分毫不对的神情。
皇帝认出了储砚,有些欣喜地问道:“你是围猎那次救了一众女眷的那个少年郎是吧?出落得越发俊逸了。”
储砚垂首作揖:“正是微臣,圣上记性真好。”
皇帝点了点头,手攥着拳咳了两声,摆摆手:“不行了,记性一天不如一天,朕记得当时给你安排了个差事是吧?”
储砚:“承蒙圣上赏识,微臣现在任职库部侍郎。”
皇帝又咳了咳,好奇地问:“你与清安这个愣头小子怎么关系如此之好的?他自请去镇压灾民竟非要带上你。”
储砚瞟了商清安一眼,商清安赶紧道:“因为是子墨跟我说镇压灾民不能靠蛮力,否则会引起更大的动荡,微臣觉得子墨有能力,便想与他一同行动,更有把握一些。”
皇帝在两人身上来回看了看,笑了起来:“一个有能力一个会识人,不错不错,怪不得这次的差事办得这样好,灾民初步控制了住了,京都已经好久没有这么太平的时候了。你们二人,做得很好!”
得到了皇帝的褒奖,储砚神色放松了下来,商清安第一次得到夸奖肯定,兴奋得满脸通红,扑通一声给圣上跪下了。
“谢圣上夸奖!微臣,微臣定当竭尽全力将灾民镇压的差事继续办好!”
要不是储砚用鞋尖踢了踢他,商清安差点磕头。
皇帝被他这副模样逗笑了:“这孩子,朕不过是夸你两句,你父亲平日里都不夸你吗?”
被说中了心思,商清安瘪着嘴,差点哭出来。
皇帝笑得狠了,咳得厉害了,用帕子捂着嘴,储砚眼尖看到帕子上有血丝。
帕子很快被皇帝握在手掌心,交给了贴身的大总管,喝了口参茶往下压了压:“今日叫你们二人来就是想当面给你们些赏赐,最近灾民动乱一事弄得我每日寝食难安,你们帮我分忧了。”
二人齐齐跪下谢恩,皇帝叫二人起来,顺嘴问了一句:“对了,你们觉得哪个皇子继承大统合适?”
本来要跪安的两人皆是一惊,倒吸了口凉气,神情凝重谁也没敢说话。
商清安瞟向储砚,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指望他拿个主意。
皇帝看出两人的犹豫,笑着说道:“朕只是随口一问,你们随便说,朕不想听那些老臣们的建议,随意听听你们年轻人的想法,不算你们参与党争。”
储砚看着明明才四十多的年纪却已是白发苍颜的皇帝,猜测他的身体应该是出了很大的问题,或许......日子不多了。
他应声觉得如自己一般年纪的年轻人不会参与党争,又或者就算他们参与了也不会起到决定性作用,所以才放心问的他们。
储砚沉吟了片刻说道:“圣上,微臣对皇子们不了解,只知道盛世需要仁君。”
皇帝扬起了双眉,又缓缓落下,须臾后陷入了沉思中,浑浊的眸色里变化万千。
商云婼躲在戏台后面等得腿都有些麻了。
由最初的神色紧张变得懈怠了,打了个哈欠后,突然看见长公主从皇后的寝殿里出来了。
她立即朝储砚那边看去,还好他和哥哥也已经告退,她立即跟上了储砚的步伐,一路小跑着追了上去。
眼看着长公主也朝这边走过来,要跟储砚相遇了,商云婼眼疾手快地在路口交汇处之前,将储砚拽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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