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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一个月后。

傅时聿和蒋雪漫草草举办了婚礼。

倒不是因为孩子生下来能穿婚纱了，而是怀孕之后，蒋雪漫还和从前一样，喝酒、唱歌、夜不归宿。

孩子掉了。

奇怪的是傅时聿竟然没打算和她离婚，反而把过去两年都没办成的婚礼给办了。

婚礼当天，汪婧婷和陈嘉树一起去了。

无他。

助力一个梦想罢了。

毕竟傅时聿可是亲口说过，希望能在自己的婚礼上见到汪婧婷的。

原本陈嘉树还好奇过，这两个人闹成这样，要怎么过日子。

可很快，他就知道了答案。

婚后，傅时聿和蒋雪漫两地分居，各玩各的。

蒋雪漫在京市为所欲为。

傅时聿在沪市自暴自弃。

没过半年，傅时聿就又喜当爹了。

本以为他会吃下这个闷亏，让蒋雪漫把孩子生下来好好养。

可蒋雪漫又流产了，这次倒不是她自己的原因。

是傅时聿在沪市新养的小姑娘找上门来，叫嚷着什么“不被爱的才是小三”把蒋雪漫给打了。

小姑娘泼辣，年轻气盛下手黑，再加上蒋雪漫近几年频繁流产，她以后恐怕都再不能生育了。

小姑娘伤人，被送进了监狱。

傅时聿既没保她，也没包庇，反倒是蒋雪漫突然转性了一样，收心去了沪市，一心一意地做起了他的贤内助。

可惜，好景不长。

傅时聿养在外面的女人不止一个两个。

就像蒋雪漫曾经说过的——

“老娘心胸宽广，才不在乎他有多少女人，哪像小姑娘容不下事儿。”

可事实证明，她不光在乎，而且狠毒。

竟然直接下药，毒死了傅时聿。

这些事，都是汪婧婷整理他遗物的时候知道的。

作为傅时聿唯一的遗赠继承人，汪婧婷和陈嘉树勉为其难地送了他最后一程。

至于他留下的东西，汪婧婷一样没要，全部捐掉了。

蒋雪漫故意杀人，进了监狱，整个人也变得疯疯癫癫的。

沪市人来人往。

烂泥湾变成了陆家嘴。

人们很快就忘了黄浦江对岸，和平饭店七层，曾住过一位傅总。

……

二十年后。

陈嘉树挽着汪婧婷的手，静静坐在院子里的秋千上。

他的头还枕在汪婧婷肩上，一荡、一荡，时不时问一句：“姐姐，你爱我吗？”

汪婧婷眼角多了皱纹，却还是习惯性地揉着他的脑袋。

“爱。”

“有多爱？”陈嘉树不依不饶追问。

汪婧婷仰头看着天空，思考了一会儿。

“比昨天多一点儿，比明天少一点儿。”

……

又过了三十年。

汪婧婷的头发已经花白，陈嘉树依旧站在她身边。

屋子里热热闹闹的，都是来给她庆祝八十大寿的晚辈。

“奶奶，八十岁生日快乐！祝您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十来岁的小孙子想要一头扎进汪婧婷怀里，却被陈嘉树伸手拦住。

昔日让人如沐春风的少年，已经成了威严慈爱的老爷爷。

牙牙学语的小重孙女，被他抱在怀里，摇晃着小肉手：“太姥姥，生日快乐！”

阖家欢乐，共享天伦。

几年之后。

院里的秋千一荡、一荡，陈嘉树坐在上面，怀里抱着一张汪婧婷的画像。

她头发完全白了，时间镌刻的皱纹里依旧饱含笑意。

“姐姐，你不会再变老了，我也不会……”

后来。

院子里的秋千一荡、一荡。

只有秋千一荡……

一荡……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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