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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痛失所爱的滋味如何？温小姐如今可领教了？”

秦墨染端起一杯茶抿了口，氤氲水雾中，清冷的面容朦胧不清，掩去了眸中报复的快意。

温玉倏然红了眼眶，嘶声怒吼道。

“秦墨染，你故意的？！”

如果秦墨染不愿搭救卫苍梧回来，那等着卫苍梧的，就只有死路一条。

边关与此相距甚远，山高水远，她与卫苍梧恐怕今生都再不能相见。

“谈不上，我只是袖手旁观而已，这都是他自己的选择，我无权左右。”

秦墨染面容有些憔悴，目光淡淡地看向她，似乎什么都入不了他的眼。

这样的漠视几乎让温玉崩溃，登时就要喘不过气来，不管不顾地呵道。

“秦墨染，你好狠的心！怪不得连思月要离你而去，你活该！活该！”

“咔”的一声。

秦墨染手中的茶盏应声而碎，茶水烫红了手心，混合着鲜红的血淌落在地。

他却仿佛感受不到痛一般，随即一脚踹向温玉心口，声色俱厉。

“你找死！”

连思月已经成了秦墨染不可触碰的逆鳞，原σσψ本平静的心瞬间翻涌波涛。

这一脚用了十成的力，完全是冲着要她命去的。

温玉倒在地上呼吸越发急促，只觉心口窒闷作痛，喉中发出阵阵哮鸣声，再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你……不得……好死……”

在秦墨染淡漠的目光中，温玉渐渐失去了最后的生息。

秦墨染蹲下身，对她说了最后一句话：“承你吉言。”

凛冽的寒风裹挟着簌簌飞雪，秦墨染喉咙一痒弯腰剧烈咳嗽了起来。

生理眼泪模糊了眼眶，依稀感到仿佛有人捧住了他的脸颊，满脸关切。

然而说出的话却是那样刺心：“秦墨染，我不要再爱你了。”

“思月……”

秦墨染眼圈泛红，看向远处白芒的雪色，神情释怀而坦然。

如今温玉已死，卫苍梧生死不明，谢言永不归京。

“下一个，就该是我了。”

秦墨染绕了远路，因而后续一路紧赶慢赶才终于在计划之内顺利到达沧州福宁县。

“大人，您多少休息一下吧！”

除了朝廷委派的，秦墨染来此，只带了一个护卫萧丛。

萧丛劝了一路，秦墨染却仿若未闻。

“我没事，尽快安排下去把朝廷的赈济粮发了，清点一下目前无主的亡者一起安葬了。”

寒风料峭，天地茫茫。

秦墨染看着这满目疮痍，想起了与连思月的初见，不禁心中悲凉。

当初对他来说无足轻重的一次善心，却让连思月赔了一条命。

时隔多年，早已经物是人非。

“风雪害桑稼，贫弱之民冻死者更是无数，如果此次办不好，大批的流民四散，对各地治安来说都是个不小的问题，得尽快。”

秦墨染吩咐完，没有回为官员而设的驿馆，而是径自往受灾最严重的地方而去。

他穿的一身素白无暇的衣袍，即便青丝生白发，那股矜贵清冷的气质仍然不可避免地引起了不少侧目。

“朝廷终于派人赈灾来了？”

“希望是个为民的好官呐，不然真是民不聊生了……”

然而秦墨染出乎意料地是，那个地方早就搭好了一个粥棚。

部分灾民们全都自发排成了几队领粥。

秦墨染看了一眼，便再难挪步。

棚布上书着一个斗大的“江”字，却赫然是连思月的字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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