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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我知道你不是！我不会认错的！”

秦墨染嘶声反驳着，只觉喉咙又干又涩。

“思月，过去是我错信她人，误会了你，你要杀要剐怎么样都可以，但是求你……”

“别不理我……”

他已经尝够了没有连思月的孤独。

然而再凭秦墨染如何恳求，那扇门后始终再没有任何动静。

“大人，咱们还是先回去吧，一时间也急不来，至少夫人找到了。”

萧丛虽然对眼前的一切感到不可置信，但他抬头看了眼天色，仍是担忧的劝道。

秦墨染依旧固执地摇摇头，曾经目睹连思月死后的他尚且可以克制。

但如今失而复得，他便再也无法忍受见不到连思月的日子。

“你先回去吧，我一定要等到她肯见我。”

“可是你的身体……”

“我自己心里有数，你回去吧。”

萧丛默立良久，却始终不肯离去，秦墨染也不再劝，目光只紧紧锁在面前那道门上。

曾经他对连思月的冷漠与狠绝，如今尽数报应到了自己身上，才切身体会到竟是如此难以承受之痛。

“思月，我真的后悔了，是我刚愎自用，是我负心薄情！”

门内，江心月颓然地瘫坐在地上，听着秦墨染的哀切恳求心如刀绞。

她本以为自己已经全然放下，但一面对秦墨染一切的冷硬外壳都全无用武之地。

门外，秦墨染长睫覆雪，眼皮愈发沉重，苍白的脸色几乎要与雪色融为一体。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天光微亮，秦墨染感到喉咙一阵发紧，蓦地涌出一口血来。

紧接着眼前一阵发黑，狠狠栽倒在地。

“首辅大人！”

随着萧丛的一声惊呼，那道紧闭的门终于打开。

萧丛喜出望外，但冻得僵硬的脸色也好不到哪去：“夫人！首辅大人他……”

江心月面若寒冰，不耐地开口打断：“我不是什么夫人，也不关心你们这些烂账。”

“先把人带进来吧，别死在我屋前。”

萧丛满腹的话顿在嘴边，看了看江心月，最终沉默着将秦墨染扶了进去。

秦墨染陷在无际的黑暗里，全身冰冷麻木到没有知觉。

混沌中，记忆如潮涌上心间。

秦府的长廊里，连思月举笔凭栏而立：“秦郎，回头看我一下！”

他一回头，就见到那雀跃的身影朝自己笑笑，神情认真到近乎严肃地摹绘着方才的那一瞬画面。

“我要把这些都画下来，以后到老了天天翻出来看看。”

然而画面一转，连思月消失地无影无踪，曾经为自己画过的画卷也不翼而飞。

仿佛从没有来过秦墨染的世界。

他心急如焚之际，感到额间贴近了一道熟悉的体温，终于再度听见了那道熟悉的声音唤他。

“秦墨染，你再不醒，我可要走了。”

秦墨染缓缓睁开沉重的眼皮，依稀又见到了那张朝思暮想的脸。

只一眼便滑下泪来。

他艰难地伸出手，酸涩难言：“思月……”

然而昔日那双含情的眼眸如今只剩冰冷的漠然。

“大人既然醒了，就赶紧离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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