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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孟言瓷并不是突发奇想。

从知晓恭王爷甚至想把整个恭王府都送给孟芊当陪嫁起，她一直有这个念头。

若是她母妃当年留下了一个儿子，她的好父王还会这般偏宠孟芊一个女儿吗？

前世恭王爷一直只有孟言瓷和孟芊两个女儿。

外人称赞恭王爷爱妻护女，情深义重，孟言瓷却知道，恭王爷是有难言之隐。

他不是不想要儿子，只是他做不到了。

这还是孟言瓷从尚江离那里知晓的秘闻。

那时她在家中被孟芊抢了物件，又一次被恭王爷偏心数落，心中烦闷，便向尚江离诉说了自己的忧虑：

“父王如此偏宠我家庶母庶妹，若是庶母诞下儿子，只怕父王眼中更加没有我的位置了。”

尚江离当时先是故作不满道：“怎么，有本王这个摄政王护着你，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接着像想起了什么趣事，憋着股坏道：“放心吧，你爹不会再有孩子了。”

孟言瓷闻言不解，非要刨根问底：“这是为何？皇叔如何知晓？”

被她缠的没了辙，尚江离才无奈交代：“近日从南疆来了个苗医，身怀奇术，最擅诊治男子阳风不振和家中子嗣不昌，朝中不少大臣都去看过，恭王爷也去过了。”

“我的探子回报，恭王爷从苗医那儿出来时，面色可是难看得狠。”

“据说他中这秘药有十多年了，被药彻底绝了子孙根。于床事无碍，但想要孩子，无异于痴人说梦。”

了解得这般详尽，可见窥人私密是人的天性，位高权重如尚江离这个摄政王也不能免俗。

说完他又觉不妥，端起姿态教训叮嘱了孟言瓷一番：“你小孩子家家，本不该告知你这些腌臜事。”

“只是倚仗旁人庇护，到底不如有自保之能牢靠，此事告知你，你也记得多长几个心眼才是。”

如今回看前尘，孟言瓷顿悟。

自那之后，本就偏心眼的恭王爷看她的目光甚至有些怨恨恼怒，莫不是他怀疑是恭王妃对自己下的手？

若恭王爷真这般猜疑，只怕是被枕边人的迷魂汤灌昏了头。

恭王妃林梦瑶一个将军之女，素来不爱这些弯弯绕绕的，更别提她要从何处寻来这等隐秘秘药？

倒是侧妃曾氏，出身商户，家中也做些药材生意，手上不知藏了多少秘方偏方。

她也着实心黑手狠，一举确保了恭王爷后来的女人再怎样也越不过她去。

若非立场对立，孟言瓷都要有些敬服曾氏了。

只是如今嘛，恭王爷不育这点倒是可以被孟言瓷和恭王妃好生利用一番。

……

打赌过后，恭王妃对孟言瓷所说的“梦中机缘”已经信了有七八分。

但孟言瓷唆使自己的母亲“红杏出墙”，主动给自己的父王戴绿帽，还是太过惊世骇俗了一些。

恼得恭王妃对着孟言瓷生生念了半日的女则女诫。

孟言瓷无奈。

她经历了一遭生死，醒悟什么贞洁操守都是世人强加于女子的苛责教条。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她便是不择手段一点，只要不是伤天害理，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就够了。

只是她也埋怨自己，有些操之过急。

反省过后，她好一阵撒娇卖痴，又是告饶请罪，终于引得恭王妃转移了话题。

孟言瓷乖觉的奉上一盏茶道：“母妃，打今日起，瓷儿想跟着您学些掌家理事的本事，您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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