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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翌日一早，周牧野安顿好宋嘉就像以往一样，就去了福利院。

他一走进去，就看见陆远扶着温亦棠，举止亲密。

周牧野心脏就像是沉入水底，窒息似的闷痛不断涌来。

温亦棠连忙解释说：“我不小心摔倒了，是陆远扶了一把，你不要误会。”

温亦棠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急忙解释，她看着周牧野觉得心绪不宁。

周牧野淡漠地点点头。

三个人待在一起，就像是三角关系的角斗场，气氛愈加的尴尬。

温亦棠受不了低气压的气氛，还是先离开了。

周牧野和陆远却默契地彼此保持沉默。

到了夜晚，温亦棠一个人在福利院外的草地上用清水清洗孩子们用的碗筷。

这时一个声音在呼唤温亦棠的名字。

“温亦棠。”语气冷漠。

温亦棠回过头一看，竟然是宋嘉。

原来白天她就一直跟着周牧野来到了福利院。

温亦棠放下手里的水管和碗筷。

她冷冷地问：“你来这里做什么？”

宋嘉苍白着一张脸，在夜色下貌若鬼魅。

“我来找你。”宋嘉看着温亦棠，眼神深沉，隐在夜色下晦暗不明。

“我不明白，温亦棠。”

“明明阿霁放不下我，可是为什么他不爱我了。”

“都怪你，如果不是你的出现，阿霁不会变心的。哪怕我出国了，他也会一直爱我的。都是你的错，你为什么和我长得那么像？”

“你只是个替身……”

宋嘉一句一句哭诉着，她抽噎着喘息，看起来悲伤不已。

听到替身二字，温亦棠眼里闪过一丝刺痛。

但她还是收敛所有的情绪，不想表露自己的脆弱。

温亦棠看着她冷冷地说：“即使不是我，他也会爱上其他人。没有人会在原地一直等着你。”

“你以为我就想做你的替身吗？我也恨你，恨你对他纠缠不清！”温亦棠还是隐忍不下，红着眼眶控诉道。

“别说了！”宋嘉厉声尖叫。

她像是受到刺激似的，猛地甩手朝着温亦棠而去。

掌掴到温亦棠的脸，她脸上立刻出现一道清晰红肿的印子。

打完，宋嘉像是耗尽所有力气似的瘫倒在地上，只是不停地哭嚎着。

当听到宋嘉的尖叫时，周牧野和陆远就都从福利院里跑出来。

一走近，他们就看到了眼前两人争执不堪的模样。

宋嘉情绪起伏的厉害，她止不住地剧烈咳嗽起来。

周牧野见状，只能连忙将她扶起来。

而陆远则是心疼地看着温亦棠脸上的红痕。

“亦棠，你的脸。”周牧野扶着宋嘉，却想要伸出手去轻抚温亦棠的脸颊。

温亦棠毅然躲开他触碰的手，她看着周牧野自嘲道：“我真是太蠢了！竟然原谅你，竟然还天真地想过要和你和好如初。”

“周牧野，我恨你。为什么你总是要在我对你抱有希望的时候，将我的希望粉碎。直到现在，你还和她藕断丝连，牵扯不清。”

“怪我太蠢！太天真！”

说完温亦棠转过身，跑了出去。

陆远立刻跟随着她，也跑了出去。

周牧野却没有追，只默默地扶着宋嘉离开。

宋嘉伏在他胸前，不停地哭泣。

周牧野胸膛被她的眼泪晕湿一大片，他却木然。

痛苦像个无底洞，将周牧野所有的欢愉和希望都吞噬殆尽。

周牧野知道，他再也没有机会了。

他像个没有生机的木偶，机械地把宋嘉送回房间。

然后一言不发地在沙发枯坐了一整晚。

无论宋嘉说什么，他都不应答。

周牧野直到现在也不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如果选择温亦棠，为何自己不能割舍宋嘉。

人心是复杂的，总是既要又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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