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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第二天，顾清雅却没能按照计划去向恭王妃请安。

前夜顾清雅确实劝住了林嬷嬷不要打扰恭王妃休息。

可架不住恭王妃自己忧女心切，一大早便过来探望。

而顾清雅久违的睡了个安稳觉，此时还赖在床上，不舍与被窝分离。

好在没人会因此苛责她一个大病初愈的小女娘。

“母妃，雅儿好想你。”顾清雅依恋地扑入恭王妃怀中，紧紧拥住失而复得的母亲不愿撒手。

恭王妃只当她是此前受了惊吓，温柔轻拍她的后背，温声细语：“雅儿不怕，母妃在呢。”

说着她又把顾清雅塞入被中：“你刚醒，仔细又着凉，且让母妃省点心吧。”

顾清雅理亏，缩了缩脖子，乖乖道：“雅儿保证，再也不让母妃烦心。以后雅儿来保护母妃。”

这是她郑重的承诺。

恭王妃却以为她小孩子闯祸后嘴甜哄人，没当真，点了点她的鼻头：“油嘴滑舌。别以为这样我就不追究你做的错事了。”

“好好说说，落水那日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是南苑的人带你去的池边？”说着，恭王妃语气中也带了几分严肃。

顾清雅知道，恭王妃问这些，是想用她的话当证词，让恭王爷同意治侧妃的罪。

毕竟她才七岁，她能撒谎吗？

可顾清雅也知晓，恭王妃注定不能如愿。

毕竟前世也是这样。

恭王妃带着顾清雅去和恭王爷对质，证明了是侧妃身边的大丫鬟害顾清雅落水。

恭王爷却说：“不过一时疏忽，清雅不是还好好在这吗？就算侧妃管教不当，罚她一个月月钱也够了，莫要争风吃醋搅得家宅不宁！”

幼时顾清雅只能陪着母妃回去黯然神伤，心底不解为何自己的父王会如此不公。

重生的顾清雅心如明镜。

男人的心不在你这，你就做什么都是错。

铁证如山又如何？

妨碍他装聋作哑，颠倒是非吗？

顾清雅伸手扯住恭王妃裙角，稚嫩的脸上努力作出庄重神色：“母妃莫要问了。您该了解父王，自侧妃娘娘入了王府，父王可曾有一次偏向您？”

恭王妃闻言怔住。

她又何尝不懂？

要知道她才是最初被恭王爷放在心尖上偏宠的那个人。

说来可叹，她与恭王爷青梅竹马，年少两情相悦，成亲后琴瑟和鸣，也曾是人人称赞的金玉良缘。

可好景不长，她有孕不久，恭王爷就纳了侧妃曾氏。

曾氏不过小门小户出身的商女，偏偏生的一副弱柳扶风的娇怯模样，一入王府就哄得恭王爷神魂颠倒。

恭王妃又是个将门虎女脾气，不懂小意低头，从此和恭王爷越发离心。

但她自己与恭王爷夫妻不和是一回事，他们的女儿受了委屈又是另一回事。

思及此，恭王妃心疼地握住女儿的手，更加坚定了神色：“母妃的雅儿长大了。只是此事关系你的性命，莫怕，母妃就算豁出命去，也会为你讨个公道。”

“母妃！您就听我一言吧！”见恭王妃如此固执，顾清雅急了。

她该怎么说服自己的母亲？

说到底，顾清雅如今才七岁，因恭王妃对她过剩的保护欲，此前甚至被养的有些过分天真。也是这个缘故，顾清雅此次才着了南苑那边的道。

若无旁的特殊缘由，恭王妃只会一直把顾清雅当成一个需要她保护看顾的“孩子”。

顾清雅岂能眼睁睁看着自己母亲又走上注定的死路？

思来想去，她决定向母妃透露一点自己的“前世”。

“母妃，我病中昏昏沉沉，实则因祸得福，另有机缘，梦中窥到了未来之事！”

“母妃若是不信，就与雅儿打个赌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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