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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那个人是江舒月！他绝不会认错！

陆嘉铭的心脏狂跳起来，他的眼中漫上挣扎。

如果江舒月还活着，他不愿意死！

他的罪业要让江舒月来审判，他不想这么死去！

求生的念头植根在他的脑海中，但他已经无路可退，在黑暗中失去了意识。

“混账！”

再度醒来，陆嘉铭劈头盖脸的就挨了一句骂。

他眨了眨眼睛，映入眼帘的是花纹繁琐的地毯，上面沾着些许水渍。

那水是从他的身上来的，他能感觉到身体正因寒冷而打着抖。

他身上的几件单衣已经湿透了，头发也湿得黏在一起，一簇一簇的。

“皇祖母，您可一定要为儿臣做主啊！”

愣怔间，一个稚嫩的声音落在耳边，仿佛是记忆中传来的一般。

陆嘉铭转脸看过去，心头一跳。

身旁和他一起跪着的人他再熟悉不过，是九皇子陆元景。

他的身上也和陆嘉铭一样，湿透了。

眼前的场景仿佛记忆重现，陆嘉铭不由得恍惚。

借着衣袖遮挡，他重重掐了一下自己的腿，痛感绝不是作假。

陆嘉铭在这一刻确定，他重生了。

而且他重生的时机很巧妙，正好是在江舒月入宫这天！

“行了，此事不算大事，略施惩戒即可。不可伤了你们兄弟二人间的和气。”

座上，太后顺了气，开口发了话。

陆元景似乎不满意太后的安排还想再说什么，顶着太后的目光却老实闭了嘴。

“孙儿知晓。”

他服了软，太后便下令让陆嘉铭在殿外跪上三个时辰。

陆嘉铭没有异议，叩头去了。

此前，他御花园边上散步，忽逢大雨便跑去檐下躲雨。

去时撞上了九皇子陆元景，他道了歉，陆元景却还要向他发难。

“你不过是个连自己的母妃都嫌弃的下贱种，怎配与我兄弟相称？”

他的嘲笑之言令陆嘉铭红了眼睛和他大打出手。

二人一起摔进水池，却被他说成陆嘉铭不肯与他亲近，生气打他。

在场的人证全是他的，陆嘉铭自然无处可辩。

春寒未消，雨中还带着冷意，陆嘉铭就跪在太后的永寿宫前。

门前人来人往，陆嘉铭看着来人进去，又看着里面的人出来。

走走留留，却没有一个是他朝思暮想的人。

再等等吧……她一定会出现的……

年少的身体根本禁不住这样的熬，双膝疼到失去知觉，陆嘉铭咬牙继续坚持。

大雨纷然落到了傍晚，天擦黑的时候他整个身体都凉透了。

热意遍布血液的时候，太后身边的宫女出来了。

“太后娘娘说，三个时辰到了，请八皇子记住教训下次莫要再犯。”

她的声音落在心底，瞬间掐灭了陆嘉铭再等一等的希望。

他的眼神凄哀又空洞，发白的嘴唇上下磕碰着连声音都没发出来。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说的那几个字是——她没有来。

陆嘉铭支撑着意识从地上起来，可膝盖使不上力。

他扑通一下又跪了回去，膝上磕出的血随着雨水冲得不见影子。

可他却像是感觉不到痛一般，只是失魂落魄地反复跌倒、爬起。

最后因为发热，倒在雨幕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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