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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那之后林南星也不是没有去过别的咖啡店，但每一次点蓝山，都并不是她所期盼着的那一杯味道。

那样醇香地滑过咽喉的口感，她难以忘怀，如同有瘾。

在八年后的世界里，“林南星”也总是时常回到大学校园，为一杯咖啡。

除了自己怀孕的那一段时间以外，那一家咖啡店始终都是开着门的。

哪怕来客寥寥，店员也稀少……

林南星忽然想起，咖啡馆的名字叫“NCG-2373”。

——自己当初注意到的时候，还专门查询过相关的讯息，搜索结果显示这是一处名叫玫瑰星云的天体编号。

玫瑰星云，最适合表达爱意的星系。

她当时还对着盛闻声感慨过这家店的主人多半是个浪漫而富有情调的人，如今，那道模糊的影子渐渐与商以衾重合上了。

林南星像是感觉有趣一般地自顾自笑了起来，笑得商以衾莫名其妙。

“那我顺便问问你，你的那种咖啡是怎么调的，为什么我去别人的店里都喝不到那个味道？”

这个问题，她已经好奇很久了。

哪怕是她自己买回牙买加的蓝山咖啡豆带回去研磨，都无法调制出那个口感。

既然咖啡师就在自己身边，正好开口问问他，为什么能调得那么香。

她抱着调笑的口吻询问，却在对上他安静的黑眸时顿住了。

“很简单，”商以衾耸肩，“用最好的咖啡豆就可以了。”

林南星笑容收敛了一些，佯做无意地开着玩笑：“那你这家店不该没有客人才对，有这么大的便宜可以占，学生们一定帮你喝倒闭……”

她顿住了话音，因为商以衾伸出手，展开指节遮住了她瞳孔上方的光线。

一片一片被割碎了的日光中，林南星看着眼前模糊的人影忽远忽近，像是已经凑到了她的身前。

脸庞前似乎有什么触感，在真正触碰到她之前却又远离了，像一个不敢落下的吻。

“因为我只给你调。”林南星听见他说，重复起了当年的那句话，却又有所不同。

“林南星，我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就觉得你会喜欢蓝山，而我会喜欢你。”

……

橙黄的灯光不断闪烁着。

“好了，你可以回去了，受害者那方说可以不用计较，但是你要和林女士保持安全距离……”

警察说了什么，盛闻声觉得自己没有听到。

他恍惚地回到宿舍，没有去医院，顾不上伤口恶化。

将自己疲惫的身躯拖进窗帘后，他就彻底失去了意识。

然而，上天并没有这么轻易地就放过他。

盛闻声做了一个噩梦，一个林南星没有和他分手的噩梦。

……

从手术室里推出的满身是血死去的父亲、林崇枫带着悲悯的眼睛；

哇哇哭嚎的婴儿，面露不满的母亲；

工作，家庭，林南星，慕凝笙……

还有，盛闻声。

他梦到了另一个自己，却像是在经历别人的人生。

他看到“盛闻声”对着林南星冷言冷语，夺走她的一切，看到林南星因痛苦而不满泪水的眼睛。

看到冗长却幸福的婚礼，看到沉默而短暂的离婚。

看到红。

——医院天台，“盛闻声”擂鼓一般的心跳声。

他在不安。

周围人群不知为何喧闹着，盛闻声只觉得刺耳。

他猛地拨开人群向前走去，念着一个名字。

“林南星。”

他一定要找到她，亲手揭开她的谎言。

是什么谎言？他好像忘记了什么很重要的事……

心脏跳动的频率飞快，像是要把胸腔撞破。

盛闻声只在乎为什么没有找到林南星。

按理来说，她应该走不远的才对——她应该永远都在自己的身边才对。

脚步忽然停住，盛闻声缓慢抬头，看见了倒在血泊之中的女人。

是他的爱人。

是林南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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