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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沈清辞带兵将胡人赶出燕然山数千里才结束。

漠北的天气又冷了许多，但每个人都心潮澎湃。

龙阳城的百姓夹道欢迎，敲锣打鼓还放了鞭炮像是过年一般，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发自内心的笑。

往后他们再也不用提心吊胆的过日子，更不用害怕胡人的侵扰了。

而站在队伍最前面的沈清辞，她身上的铠甲结满了血痂，还被刺烂了好多地方，头发也乱糟糟的，脸上全是凝固的血迹。

而她的那把红缨枪，更是与当初陪沈淮安回京时一模一样。

红红的全都是血，已经看不清它原本的模样。

沈清辞浑身都带着一股肃杀和冷寂，彷佛当年的沈淮安将军一般，赵睿哲说不出此刻心中的感觉。

只是这一刻，他感觉到了直冲心灵的震撼。

也许从前，他真的从真正了解过沈清辞。

半晌，他才反应过来。

“辞儿——”

他快步奔向沈清辞：“你受伤了，你的身体还好吗？”

说话时，他的声音都忍不住发颤，他不敢想象沈清辞受伤时该有多疼。

沈清辞摆手：“无碍。”

她其实早就疼的失去知觉了，但面对百姓的欢呼她只能强人欢笑，带领着大军环城一周才回城主府。

赵睿哲站在她身边，心疼的快碎了。

他想说什么，但无论说什么此刻似乎都显得苍白无力。

城主府里，谢霖川已经让人为她准备好热水沐浴洗漱，赵睿哲一路跟着，眼看也要跟进去。

沈清辞回头看向他：“我要洗浴，你也要跟进去吗？”

赵睿哲一怔，赶忙摇头。

“不，我在门外等你。”

沈清辞什么也没说，‘啪’的一声将房门关上。

她已经一个月收拾过自己了，浑身带着呕人的血腥味和臭味。

而脱铠甲时才是最痛苦的，她身上的铠甲和衣物已经与伤口的血渍黏合，脱下来的时候就要撕裂已经结痂的伤口。

她深呼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咬紧牙关。

“撕拉”一声，衣物被撕落，身上的伤口又全都裂开，疼的她倒吸一口凉气。

沈清辞换了两次水，全是赵一桶一桶的血水。

睿哲站看着，他的心好像也在流血。

沈清辞远比他想象的要更坚强、更坚韧，先前也是他误会了，沈清辞从来都不是京城里的那些闺阁女子。

他在门外等了两个时辰，沈清辞才洗好出来。

期间，他派人送来了上好的金疮药，以及各种疗伤的药物，还有治疤痕的药。

待人出来后，他立马上前。

“辞儿，你受苦了，这是我派人送来治伤的药。”

沈清辞扫了一眼，拒绝了。

她能收，但送的是赵睿哲，她就不想要了，她不想与他多有牵扯。

“这些东西你还是送去军营吧，我想将士们比我更需要，他们也会更加念着太子殿下的好。”

赵睿哲眼神微闪：“军营我已经派人送了，还给他们送了些吃食和御寒的衣物。”

待在这里的这段时间，他才发现原来边疆的将士们这么苦。

他们虽食可果腹，衣可蔽体。

可他们吃的差，穿的更差，却还要在这寒冷的边疆保家卫国，他即便再昏庸也看不下去。

半个月前，他便上书父皇拨款改善将士们的生活水平。

沈清辞一怔。

当即朝着赵睿哲行了一礼：“微臣替众将士谢过太子殿下！”

赵睿哲看着她：“那你呢？”

“如今胡人已退，你可愿与我一同回京？”

沈清辞越过他，朝着前厅走去。

“我会与你一同回京，但我是得胜还朝，凯旋而归。”

“你我虽同行，但我们早已不是一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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