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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桑落猛然转头，就见自己日思夜想的莫如归立在窗外。

灯光给他的身影镀上一层暖黄色，就像一幅可触不可及的画。

待回过神来，她已经奔出餐馆，来到莫如归身后：“如归！”

莫如归的身影顿了一瞬，随即抬腿便要走。

桑落焦灼上前，一把拉住他。

莫如归的话很冷淡：“放手吧，你不是说过，不远再见到我吗？”

五年的时光，桑落从一个实习生成为国际知名设计师，她曾以为自己变得成熟，变得圆滑，可是再莫如归的一句话，让她又变成了五年前的那个女孩。

泪水不受控制地在眼眶翻滚，化成一句颤抖的话：“我错了，你看看我好不好？”

莫如归转身，霎时凝在了原地。

桑落眼眶通红，却极力维持着面上的表情：“好久不见，如归。”

莫如归沉默半瞬，才回道：“好久不见。”

这时，桑落的手机响了。

金厦发来信息：“落落，账我已经结了，你就放心去追求属于你的幸福吧！”

桑落心中一暖，嘴角不自觉扬起。

看到这一幕的莫如归眸色又黯淡了些。DR

他抽手要走，却听桑落道：“今晚有空吗？我知道有一家挺不错的清吧。”

莫如归深深看着桑落，终究还是没把拒绝的话说出口。

英国的天气一年四季都是冷的，可桑落和莫如归走在路上，却丝毫不觉冷，反而兴奋得有些发热。

到了清吧，两人点了些酒，莫如归才问她：“这些年过得怎么样？”

桑落不知道怎么回答。

事业上挺好的，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把那么多时间花在工作室上，只是为了掩盖内心的空洞。

思索片刻，桑落才挑了个不痛不痒地回答：“还行吧。”

像是暗示什么似的，又补充道：“一直在忙工作，爸妈催我好几次找对象结婚的事了。”

莫如归喝了口酒，阴影下看不清表情。

片刻的尴尬后，桑落问：“你呢？”

莫如归说：“挺好的。”

在同一个屋檐下住了一二十年的两人，此时只隔了一张桌子，却远如天涯。

桑落忽然很想回到五年前，回到那个敢爱敢恨，无所畏惧的年龄。

那样的她，一定有勇气问莫如归：“你现在有没有恋人，还爱不爱我？”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被大人的成熟，礼貌束缚，光是一句“挺好的。”就足以把她所有的话堵回去。

又喝了几杯酒，桑落才有勇气问：“你现在有没有恋人？”

莫如归直接扬手买单：“你喝多了，我送你回去。”

桑落的眼泪又涌了出来。

只是莫如归转身的刹那，她抬手擦去，又变成了平常的样子。

五年的感情，就这样被拒绝，她甚至没得到一个明确的答案。

回去的路上开始下雨，细细绵绵落在他们的肩头。

没商店开门，出租车也少得可怜，两人只好走回去。

就是这突如其来的雨，加上刚刚的酒精，让桑落的委屈一股脑涌出来。

她站在酒店房间门口，扯着莫如归的袖子不让他走：“你很爱她吗？”

莫如归疑惑：“什么？”

桑落又问了一遍：“你的恋人，你很爱她吗？”

莫如归重重叹了口气，揉着额角：“桑落，别再这样了。”

“你这样关心我，问我的感情生活，会让我误会，白白生出期待。”

他放下手，桑落终于看清他的表情，紧皱的眉头下是一双红得过分的眸子。

“我好不容易才放弃你。”

桑落心中一动，踮起脚尖亲了上去：“你没有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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