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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他高大的身影挡住了白灵往外走去的路，可她第一反应不是让他让路，而是猛然把帘子放下。

心在一瞬间慌乱了几分。

墨子殷的嗓音从身后响起：“怎么不走了？”

白灵神色慌乱转头看他，特意压低声音：“我师尊在外面。”

“他估计是又要说带我回天外天——”

话还没说完，帘子就被砺羽从外面掀开。

他脸色阴沉，向白灵投来意味不明的一瞥：“你师尊我没聋没瞎，不必装作看不见我，也不必特意压低声音。”

白灵一言不发，神色看着云淡风轻，实则人已经麻了半边。

砺羽睨向床榻上脸色苍白的墨子殷，语气发冷：“我和我徒弟讲话，还请子殷将军出去。”

闻言，墨子殷微微颔首。

下榻后，却在靠近白灵时，故意崴脚，整个人都往她怀里靠了上去。

“你还好吧？”白灵眼疾手快接住他，拧着眉头担忧地说道。

她将人扶正，又帮他理了理发带。

砺羽皱着眉，心里烦躁。

“他虽然瞎，却不至于连走路都不会，白灵，你何时连这种拙劣的手段都看不出来？”

白灵看了一眼神色黯然的墨子殷，明白他是被那个“瞎”字戳中了心窝。

一边觉得他可怜的同时，一边觉得自己师尊在无理取闹。

她转头看向砺羽，语气微凉：“他是什么样的人，我心里再清楚不过，还请师尊慎言。”

不过离开天外天一个月，她就已经偏向了外人。

砺羽心口发涩，却又无可奈何，因为他知道，是他亲手推开了白灵。

从前他们在天外天，没有任何人打扰时，阿灵也是这样信赖自己。

他忽然就很想和白灵解释那一百年的所有事，可白灵却不给他这个机会，遁形消失在了营帐内。

接下来的日子，只要他去找白灵，她都会找借口离开。

可他耽搁在灵族边界的时间越久，听见将领们夸白灵的话就越多，有的是夸她是灵界第一人，有的夸她是古神转世。

听得越多，砺羽渐渐地感到有些迷茫。

相处千年，他以为自己是了解白灵的，可现在他才知道，原来白灵还有这样的一面。

若她夜里在外巡逻，白日便会陪着墨子殷去人界。

若她白日在外练兵，入夜则会回帐给墨子殷疗伤。

砺羽隐身偷偷去看过，那两个人只是在床榻上打坐，并没有任何肢体接触。

夕瑶给他传过音：【白灵还是不愿意回来吗？】

【是。】砺羽回她，【你知道如何让一个女子，不再喜欢另一个男子吗……】

夕瑶攥紧了传音石，女人的直觉告诉她，砺羽是想让白灵不再喜欢别人。

可是为什么？

砺羽不是不喜欢白灵吗？

那小凤凰喜欢上别人，不是对所有人都好吗？

夕瑶忍不住对砺羽说：【缘分可遇不可求，聚散离合都是天意……】

言外之意，别毁人姻缘。

砺羽没再说话了，其实他想带白灵回天外天，自然是有一千种办法的，譬如用法术蛊惑她，蒙蔽她。

又或者，像当初他对她施加幻术，让她误以为他和夕瑶发生了肌肤之亲那样，把对象换成墨子殷。

念头一闪而过，他人却已经站定在了墨子殷的营帐门口。

甫一进去，正在打坐的墨子殷便直直吐出一口鲜血，落在地上宛如梅花点点。

砺羽心猛然一沉，紧接着便听见白灵慌乱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子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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