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第1页）

第15章

那些保镖对霍修砚下了死手。

此时他的样子已经不仅是狼狈能形容了。

鼻青脸肿，西装破烂。

唯有看向苏云惜的眼睛熠熠生辉，那里面有恳求、愧疚、希冀……

苏云惜抬手抹了一把眼泪，喉咙沙哑。

“霍修砚，我们谈谈。”

“云惜！”

傅时夜握住苏云惜的手，一脸担忧。

“放心，这一次我一定会把所有的问题都解决掉。”

苏云惜反握住傅时夜的手，安抚性地拍了拍后又扬起笑容。

“好。”傅时夜抱住她，在她额头亲了一下。

“去吧，我等你。”

空病房。

一枝盛开的白玉兰从窗口探进来，阳光让它在地板上留下斑驳的光影。

苏云惜静静看着，思绪万千。

而霍修砚静静看着她，心头万千情绪翻涌。

终于，他开口：“云惜，对不起。”

对不起，我辜负了曾经的誓言。

对不起，我爱你的时候也爱着另一个女人。

对不起，我任由浅浅伤害了你。

对不起，把你独自留在剧院，让你一个人面对那些不友善的目光。

对不起，毁了你的婚礼。

对不起……

苏云惜的目光从玉兰花移到霍修砚脸上。

她轻轻：“修砚，你还记得在玉兰花树下，我和你都说过什么吗？”

“记得。”霍修砚急忙回答。

不惜扯痛嘴角的伤口也要一字一句重复。

“你说，修砚，玉兰有花无叶，有叶无花，一直都是忠贞不渝、真挚纯洁，爱的象征。”

“而我说，玉兰花高洁忠贞……”

不知道为什么，霍修砚忽然哽咽。

他执着地看着苏云惜，心底泛起密密麻麻的疼痛。

“……就好像我们之间的感情，我说，云惜，我保证这辈子只爱你一个人。”

曾经的对白还历历在目呢，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呢？

霍修砚扪心自问。

人的欲望多么脆弱，多么不堪一击。

总是轻而易举地被迷惑、然后沉沦……

“你做到了吗？修砚。”苏云惜声音依旧好轻。

可落在霍修砚耳中，犹如雷霆，犹如利刃。

“对不起。”

千言万语最后还是化成这样三个字。

“你知道，我要的从来不是对不起，对不起这三个字对于我有什么意义呢？”

苏云惜苦涩一笑。

“我不明白，既然你有那么多次选择钟浅浅，为什么在我离开后你又要追到海市来？是以前的我廉价吗？失去后你才明白其实我也很珍贵？”

“不是的。”霍修砚摇头：“你对我一直都特别、特别珍贵。”

“那你为什么还要这样对我？”

苏云惜红了眼眶：“人只有在最傻的时候就会说你为什么这么对我，你以前不是这样的，我已经决定过去了，已经放下你，准备新的开篇了，可我还是想问。”

她向霍修砚走近一步：“为什么？是什么让你走出伤害我的那一步？”

“你不相信十天打败七年，那又是什么让你爱我，又爱她呢？”

是什么呢？

是人类无穷无尽的欲望贪心吗？

霍修砚在这一刹那失神。

“修砚，我们曾经那么浪漫温柔的开始，我离开也只想着好聚好散，我不曾戳破，是因为我想让我们的爱情……哪怕走到尽头也尽量体面美好。”

“因为哪怕再面目全非，七年里我和你都曾经付出过真心，可现在……”

苏云惜抬头，定定地望着霍修砚。

她苦笑。

“可现在你亲手毁掉了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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