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无药可解(第1页)
单飞苑积了一肚子的疑问,越想越觉得此事太过诡异而沈翊霄形迹可疑,他为自己想到的那些个可能性不寒而栗,嘴巴越张越大,几乎可以吞下一只鸡蛋,而下巴早就掉在了地上。
眼见得单飞苑一幅血口大张的呆傻表情立在床前,然而他那微微颤抖的睫毛,却让一向熟悉他的沈翊霄清楚他心里此时正有一万种可能追星赶月地闪过。
沈翊霄蹙起了眉头,终于还是忍不住走上前去重重一把拍在他肩膀上,他甚至用上了内力,力图截断他那些奇怪的想法。
单飞苑痛得肩膀一沉,到底忍住了没有叫出声来,只是抬头哀怨地瞧了他一眼,随即朝熟睡的女人努了努嘴,低声道:“你叫我来,就是为了——她?”
沈翊霄点点头,黑沉的目光中含着一丝威胁,警告他不要再有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
单飞苑点点头,收起了玩笑的表情,坐到床边的矮凳上,从锦被中寻到女子的玉臂,搭在她皓白的手腕处细细为她诊脉。
他虽然对着沈翊霄嘻嘻哈哈,但若是到了诊病的时候,却自有一般医者都难及的严谨认真。
单飞苑为女子诊着脉,眉头不由得蹙了起来,眼中也闪过沉思的神色,又尝试着往女子身体里注入了一小股内力,半晌过后,他把女子的手臂放回锦被里,还细心地为她掖好了被角,才对沈翊霄使了个眼色,两人便一先一后走出了里屋。
到了外室,单飞苑拿过一张纸来信手在上面写着药单,一边严肃地问沈翊霄:“床上的这个女子是什么来历?”
“杜家的小姐,就是杜太妃的母家人。”沈翊霄当然知道她不是,只是讲出了她的假身份,又接着问道:“怎么?”
“她的身体十分奇怪,”单飞苑低头写了几行,略一凝神又“噌噌”地划去了,语气是少有的认真:“她发热却不是因为受寒体虚,而是体内有一股奇异的阴寒之气盘亘不去,且这阴寒之气早已深入她的五脏六腑,我方才尝试着为她输送了一些内力,我相信你之前也如此做过,却根本无法撼动这寒气,只能勉强增加她本身的一些气力罢了。”
“那么,你可有办法医治?”沈翊霄见他写着药单,便含着希望问了一句。
“无法,我暂时也只能开些滋养的药罢了。”谁知单飞苑却面色凝重地摇了摇头,“这股阴寒之气太过蹊跷,寻常的药石怕是无法治愈的;若是能够得知它的来源,或许还有办法,若是不能——”
“不能便怎样?”沈翊霄急声追问道,随即却暗自吃了一惊,连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如此焦躁。
“便只能,”对于一个医者来说,这样的话永远都是难以启口的,然而单飞苑还是咬牙一一道了出来:“看她自己的造化,能活到何时是何时了。”
沈翊霄闻言一愣,头脑瞬间竟有些空白,不知道该怎么样接话。
他原以为她那所谓的阴毒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却没想到连第一国手单飞苑都会说出“看她自己的造化”这样的话。
那岂非就是没救了?
她假借杜家小姐的名声卷入这是非的漩涡里,必是有非达到不可的执念,可是她自己,可知道她的身体是这样的状况么?她知道,随时随地她都可能会……
他想到那个女子如画的眉眼、纤细消瘦的身体;更想起在那万丈悬崖之下紧握自己无论如何都不愿放开的纤纤玉手。
“喂,喂?”单飞苑说了半天见他竟没有接话,忍不住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心道自己今天真是走运,见着了各种平时百年难得一见的奇景,这霄四王爷竟然因为一个女子在发呆?
沈翊霄伸手就把在眼前乱晃的爪子挥到了一边,不耐烦道:“还有何事?”
“我这还没说完哪,”对于某人明显的过河拆桥,单飞苑也不着脑,摇头晃脑道:“虽然说这阴毒现在无药可解,不过大部分还处于休眠的状态,所以暂时只要保持她身体健康,就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她这样……”沈翊霄心中燃起一丝希望,沉思道:“……能维持多久?”
单飞苑看了他一眼,复又不忍心地低下了头,轻声回到:“……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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