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原是谁的亲事(第1页)
“爹,你今日找我来,可是有事?”我已从杭州回来半月有余,还记得那日,承岩哥跪在爹面前求爹原谅,说不该私自带我出去,还说愿受一切惩罚,我苦笑着看着一切,和爹爹说,是我用小姐的身份压他,才逼得承岩哥带我出去。本就是我的错,事到如今,我更不能让承岩哥白担了责任。可爹爹还是让承岩哥去我们家在南方的茶庄去历练,也算作小小的惩罚。而我也不便再说什么,也许让承岩哥离开府里,于我于他都再好不过了。
这些时日我安安静静地呆在府中,哪也不去,什么话也不说,今日父亲一改往日,郑重其事的说有话讲与我,却不知为何?
“爹爹今日唤你前来,是想和你谈谈你的亲事?”
“亲事?”我曾听翠烟提及此事。她说那日她看到承岩哥准备出发去南方,临行之前与她讲了一番话,说什么以后要好好照顾小姐,还说不日父亲会为我寻人家许配,要翠烟将来事事护着我,好生相伴,他便放心了。翠烟向我转述承岩哥这番话时,我只觉伤感,不明白承岩哥此话何意,也未曾多想,难道他对我还有情意,我却不敢再信。
“爹爹,女儿不愿嫁人,愿一辈子承欢父亲膝下,好生侍奉父亲百年。”的确,有一个承岩哥,虽然他负了我对他的情意,可忘记一个人岂是易事,他一个便就是一生了,情爱一事是靠不住的,我早就看透。
“爹就知道你会这样讲,你不要瞒爹,可是你心里还有承岩?”父亲静等着我的回答,原来爹爹都知道,一切都知道,他疼我如掌上明珠,果真都是知晓的。可是……
“爹,我心里原是有他,可现在我心里没有了。可我不愿结亲,此生也不愿再结亲,还望父亲应允。”
爹爹说着轻轻拉着我的手,犹如儿时把我抱在怀里那般亲切:“爹爹一生最爱的女人是你娘,你知道吗?”
昔年,爹爹会把我放在膝上,讲他与娘的过往,娘原是官宦人家的小姐,而爹爹只是一个小茶庄的老板,娘和父亲两情相悦,娘抛下了一切跟了父亲,娘亲的娘家要将娘逐出家谱,因而爹总说自己受了无权无势的苦,若非娘的坚持,爹爹也不可能和娘有姻缘,也就不可能有我的存在。父亲感念娘情深意重,更加卖力的经营茶庄,茶庄生意慢慢好起来,母亲才勉强在娘家抬起了些头。可母亲却在生我时难产,我的名字听说就是母亲最后时刻命的,选了衣裳的“衣”,一是应了父亲是做茶庄生意,取“用水为茶做衣裳”的意思,也是母亲对爹爹的情意,愿用柔情似水来为父亲做衣裳。父亲一直倾尽全力经营茶庄,也是在圆母亲的愿,仿佛茶庄的生意不断,母亲的柔情似水就永远有所寄托,仿佛京城第一茶庄的位置保得住,就能证明母亲当初的选择没有错。我一直感念父亲母亲的情意绵长,曾经期许我和承岩哥也能如爹娘一般,可如今又有何言语。
……
“小姐,嫁衣已经做好了,你可要试试,不合适了,再改不迟。”
“放着吧。”
京城最大的茶商水元成的独生女儿水衣要出嫁了。我看着府里的人忙出忙近,今儿个有人为我量衣裳,明儿个有人为我备器具,这六吉之礼原来是这般繁琐,我从未曾想过,我真的要出嫁了,可仿佛一切都不是我的,我像个冷眼旁观的人一样看着这场像戏剧般的婚嫁之礼,没有喜,也没有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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